「明日方舟」华法琳的道德悖论——悖论其一(9)

“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华法琳吓了一跳，只得往远离石山的方向逃跑，只觉自己这辈子跑的路程也没有今天多。脚下踢到了什么，她低头一看，却是那个“博士”的短铳，不知什么时候被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扔掉了。
不等她多想，凯尔希医生从后面赶来，一把拾起短铳，拽着她又往前跑。当两人脱离岩山崩塌的范围后，她一回头，周围都是黑色的林木，张牙舞爪地将她们包围。已经看不到那个“博士”了。
“他没事，这么容易死他就不是他了。”凯尔希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猞猁医生半闭着翠色的眸子，面色有些苍白。很明显，方才的一击耗费了她太多的体力。
“血腥味？你受伤了！”华法琳嗅了嗅鼻子，但随即又推翻了刚才的看法。“不对，这血的气味......是萨卡兹族才有的。”
她今天还没有进食，这令她几乎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凯尔希跟在她身后。这里接近那些“吸血鬼猎人”撤走的方向，也是陨石撞击的中心。大片折断的大树倾倒在地，冒着缕缕青烟，黑色半透明的原石原矿四散磊落。在焦糊的气息中，血的味道像是一条鱼线般细的绳，牵引着华法琳向前进。凯尔希也嗅了嗅鼻子，但全然不觉血腥气。血族的感知到底不凡。她们在森林充满原石的残破躯体中走出了近百米，最后在半截树桩下找到了血腥的来源。

一名重伤的萨卡兹佣兵。
不用说，他肯定是被天灾重创的。一枚原石破片直接刺进他的胸腔，应该是入了肺部。这令他的口鼻随着呼吸不停涌出鲜红色的泡沫。看到两人走来，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狠狠瞪着华法琳。那目光和一小时前那些人看她的一模一样，甚至更满溢着仇恨。
“他已经被感染了。”凯尔希蹲下身拨开伤口周围的布料，破片刺入处周围的皮肤已经显露出黑色的纹路，渗出的血液也带了某种妖异的黑色荧光“我也没研究过从口腔摄入感染者的血液会不会感染，你之前吸过么？”
“没...没有。”华法琳说“我平常只吸我牧场里的伙伴的血。”她顿了顿，抬手虚按在伤口处，那带着荧光的血一点点止住，同时凯尔希听见她猛咽了一口唾液。
“喝这个吧。”凯尔希拿出一个血袋在华法琳面前晃了一下，后者立刻被牢牢吸引了。但是就在她几乎要把脸凑上去直接咬上血袋时，凯尔希的手却缩了回去，代之以递过来的短铳枪柄。
“杀了他。”凯尔希说。
“啊？”华法琳几乎伸出来的尖牙一下子重新叠入上颚，她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