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春(9)

白渊在前头发现我没跟上，回来见梨暖和林二哥都在，笑道：“你们这下回去是要挨骂的。”
林二哥苦着脸叹气，梨暖却显得很高兴，拉着我的手在人群里穿梭。白渊和林二哥也不知道跟着了没有，总之等到发现时，便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我俩站在戏台下，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靠得太近了，听不清词句，只觉得耳朵震得生疼。梨暖显然是困了，靠着我不停地打着哈欠。
“回去罢？林二哥他们应该在城门口等着呢。”我低头去看梨暖。
梨暖点点头，又说了什么，被台上的乐声盖过。我没听清，便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梨暖就抬头凑近我的耳朵与我说话：“我说，下回还偷溜出来和你玩，好不好呀？”

温热的气息撒在耳旁，我觉着耳尖有些发热，转过头去与梨暖四目相对，撞了撞她的额头，笑道：“你越学越皮了，就不怕林大哥训你啊？”
提起大哥，梨暖缩了缩脖子，抿着嘴笑，不说话了。
白渊和林二哥确实是在城门口等着，见着我俩就是一顿训。训完后林二哥就叹着气带着梨暖准备回去被林大哥再训一次。
可后来听说是没有的。林大哥就像不知道这事儿似的。自那以后梨暖还想自个儿出门时，家里也不再拘着了。
她算是自由了。
陆
秋天的时候，申城传了开设女子戏班的消息来。我又成天和李叔软磨硬泡说要学戏了，班里的人都给我说好话，说再不许我学，我就要过了年纪了，以后再学就练不出气候了。李叔皱着眉头在院子里转了一整天，最后拍板许我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