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春(11)

她笑时我也随着笑，“新年好啊，梨暖。”小姑娘又是眉眼弯弯，软糯的声音絮絮地与我讲着过节的热闹。白渊借机溜走，我作势要摘了画，梨暖却凑近了端详，赞了几声好看，那画就此便挂着不摘了。
那时我与梨暖相识相交已近五年，时时相见，她正如我想的那般，是我的伯乐知己。她那般好，怎能让我不心生欢喜？然而，然而。
柒
梨暖来常是在白日，晚上还来寻我的事只有那么一次。
那天我白日练功犯了错，晚上被李叔罚着继续练。外头月儿高挂，洒了一地清辉。我一转头，便见屋外有一人影被月光照着映在了窗户纸上，影影绰绰。随后便见梨暖从门口探出头来。
“梨暖？”我诧异，“怎么这时候来了？一个人来的吗？”

梨暖却不应话，低着头挪进屋里来。
我心里奇怪，走到她面前，侧头想看她的脸，“怎么了？”
“阿屿。”梨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听得我心里一紧，“奶奶走了。”
我一怔，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愣在原地。
梨暖抬起头来看我。她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颤：“阿屿，我害怕。”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气，捧着梨暖的脸让她看我，“怕什么，我在这儿呢。”
她一瘪嘴，眼泪便收不住了，落在我的手上，滚烫，灼人。
梨暖靠着我的肩膀哭，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裳，她抽泣着和我说：“阿屿，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