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棍》(7)

龙有祀何曾想过自己的师傅竟然能让这么位大名人找到门来，不由心思百转，莫非师傅早年间更名换姓闯荡过江湖？ 
正此时，师傅从房中走出来，见到陈酒，有些惊讶道：“陈先生，怎么找到我的踪迹了？” 
陈酒忙走上前笑道：“这声先生我可担待不起，要说白先生的行踪，京城内传的风言风语，稍是个带耳朵的都知道帝师出山，驾临京都，又如何能够瞒得住呢？” 正在想着师傅当年如何纵横江湖的龙有祀听到帝师二字，不由抬起了头，满脸疑惑地望向师傅。 
师傅显然感受到了龙有祀迷惑的眼神，但是并未作答解疑，而是对着陈酒道：“若是徐隆让你来劝我，陈先生还是不必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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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酒离开客栈，拐进一座酒楼，酒楼中此时正端坐位黑袍老人，面前无酒无菜，唯有一柄朴刀横放。 
刀鞘有烫金两字“割草”，寻常刀客若用一柄割草刀，恐怕不仅不让人怕，反而令人捧腹大笑。 
但黑袍老人不是寻常人，他叫徐痛快，是个痛快人，更是个天下最痛快的刀客，没人出刀能比他痛，更没人出刀能比他快。 
所以整座江湖，只有他配的上割草刀，也只有他出刀杀人仿若割草，更只有他被叫做刀圣。 

陈酒坐在黑袍老人对面，拍了拍桌子，便有小二送上酒来，他自酌自饮，并非是他吝啬不愿意请刀圣喝酒，而是他清楚刀圣从不饮酒。因为饮酒会使持剑握刀的手颤抖，会让刀剑出鞘的速度变慢。 
“他没听我说完，便将我赶了出来。”陈酒饮完第三杯酒，这才开口道。 徐痛快点了点头，并未说话，显然早已料到。 
“不是，这事我越想越不对。你徐痛快是因为徐家脸面带着刀出来了，我他娘的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带进了这浑水里。” 
徐痛快冷声道：“你有本事，去跟金銮殿那位说，这是你们徐家脸面的事，你看他怎么答你。” 
原本满是怨怼的陈酒听了这话，瞬间变泄了气，无奈道：“你说，白惆怅即是你这位皇叔的师弟，又是金銮殿那位爷的老师，你们这说到底是一家子人，怎的偏偏要斩人家徒弟。人徒弟也啥坏事没干，还帮着你们这一大家干了不少善事。” 徐痛快捞起刀，转身朝外走去，临到门口时，或还是不愿意瞒着这位跑京城来卖命的老友，泄露天机道：“徐隆不是要斩那小妮子，要斩的是老不死。” 
陈酒一拳砸在桌子上，哀叹道：“江湖身不由己，皇家己不由身，两者都沾，老白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