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知己者死(10)

老者被丫鬟赶出帘幔，带着满脸捉摸不透的沮丧离开了。
第二个便是那舞女，曳着长袖束着细腰，婀娜地走了进去，帘外隐隐约约可窥见那柔软的身姿，与轻风同舞，随落花翩然。众人皆沉醉其中，景老爷连拍手叫好，对身旁的管家耳语一番。可没出一会儿，便传来景夫人的怒骂声，“不堪入目！不过是些勾人的媚技也敢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这浪女污了我的眼睛，还不滚出去！”只见那舞女神色慌张，一脸惊恐的跑出来，娇红的脸颊上挂着几滴泪，景老爷怜惜地上前拭泪牵女子坐在他侧。紧接着，那小二也进去了，依稀传来拟动物声，“嗷呜...汪...”一通乱叫倒惹得帘外的人笑作一团 ，平日里所学绝活全用上了，可景夫人仍板着个脸，一眼也未赏。小二满绕着头脸愁云地走出来，无奈地摇摇头。

这下只剩下少年一人了，大家打着哈欠窸窸窣窣准备散场，景夫人这病看来是治不好了，区区一个少年又能改变什么呢？不过是鸡蛋碰石头-白费力气罢！瑾用力握了握手里的短剑，使他日不安夜不寐的心事终将了解。瑾决然掀开帘幔，景夫人半卧在床上，轻声咳嗽着。短剑出鞘，干脆利落直刺喉咙，景夫人吓得花容失色，欲逃之，哭之，喊之，一时慌乱间，指着瑾的鼻子，竟得狂笑道，“我虽不能了却三生三世业障之魔，但怎会沦地你如此可叹可怜可悲可气之地？”这癫狂模样惊得瑾行剑一顿，直愣愣地插在了床柱中。景夫人愈发笑的猛烈，憋了几日的忧愁总算走了，脸上又添几分畅快。纱幔外众人大喜，景老爷率着一帮仆人冲进来。瑾脸色变得惨白，浑身颤抖，要不是倚着栏杆，他的双膝早已跪拜在地，他有过无数次设想最后的来临，却从未预料将会如此不堪一击。好在景老爷一心顾着他那娇弱无力的大夫人，哪得闲思往两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