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知己者死(9)

跃跃欲试地老先生自告奋勇走入帘内，且听他问道，“生于这钟鸣鼎食之家可是旁人奢想百年也难以偿的福分，夫人为何不悦？”
“我倒觉得闷的慌。”夫人气息不大稳，一张口只让人觉得虚弱又劳累，还伴着几声咳嗽。
“何故?景老爷官居一品，功绩显赫，当年在战场上不顾一己安危舍命为皇上挡乱箭，就连当今天子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咧！这是何等荣耀！城墙内外不知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挤进景府只为睹一眼老爷的风采。夫人日夜望着这颗璀璨的明珠，怎生气郁？”

帘外的景老爷颇为满意的笑着，得意的捋着那几根稀疏杂乱的胡须。众人望向帘内，景夫人沉默半响，迟迟答道，“栋宇虽大其内空空，纵是享了半生的荣华富贵又如何？余腥残秽穷见皮囊。”
“夫人生来富贵，就算是诚心皈依空门，与那青灯古佛伴一生也轻不了半点福分，何不受着呢？”老者晓之理，动之情，软硬谦施却空落灯花。
夫人哀叹一声，涕泪悲泣，“所相皆成梦幻，动摇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