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鹿来》(6)

蔓清愣在了那里。
柳父离开时说道：“爹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到大，感情好，不过那小子多半是……唉。”
柳蔓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屋里只有蔓清一人，她突然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什么东西得到又失去和一开始就不拥有，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至于蔓清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这些日子她干什么都无精打采，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什么都不愿意去做。她不知道原因，也害怕去想。
她不由得感到记忆出现了偏差，她怀疑自己那日是不是真的杀了那鹿。不然她和那人怎会如此下场。
“白九剑，你连小石头都举不起来，怎么举剑去杀敌啊？”
柳蔓清意识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
7.
尾声。
他回家的那一天，感叹这一场战争打了快十年。
人们知道，战争之所以胜利，是某个人的突然出现，那人以一抵千兵的军事才能，推着将军大营一路北伐。敌国节节败退，最后一次围剿，直取敌国国君居处。
至此，他身披白甲，荣归故里。
村里的人们听到消息都来此迎接。

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她。
她不再年轻了。
如他也一脸沧桑。
“欢迎回家。”她说。
“你……一直在等我？”他发现自己的嘴像孩时那样笨拙了。
“因为我相信你。”
他再也忍受不住眼泪了，哪怕是战场上几次的濒死他都不曾哭过。
他从怀里拿出某样东西递给她。
“金玉琉璃钗。”他说道“补给你十七那年的礼物。”
她这些年的等待和坚持终于在这一刻瓦解崩溃。积攒的思念如山崩倒塌。她抱住了他，泣不成声。
两人此后的一生，直到老去，再也没分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