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鹿来》(5)

蔓清去白家找了很多次，却都没见到九剑。家里人说九剑出门了。可她知道这些话不过是搪塞。
再过几日是蔓清和九剑的十七岁诞辰，蔓清和父亲说想在家举办一场晚宴，宴请一众亲朋好友。柳父一向宠爱自己的女儿，自是很快答应了下来。
蔓清来到白家，唤出了白家的老仆。
“柳小姐，九剑他今天也……”老仆摇摇头。
“他今天也不在家是吧？我知道，我今天不是来见他的，您帮我把这个交给他。”蔓清拿出一封信纸。“告诉他，我们诞辰那日我在家中设宴，好多人都来，告诉白九剑我等他，一定要来啊。”
老仆欲言又止却点点头，叹了口气。
蔓清满意地回了家，信里是她照着书里扒下来的一些道歉的话。
“那些话是我在书上抄了半日抄下来的，不算我自己说的，这已经是本小姐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白九剑你可千万别不识好歹。”柳蔓清心里这么想着。
那日，柳家挂满彩灯，铺设酒桌，时辰还没到，左邻右舍便来了好多人参宴。
柳蔓清坐在最前面，一直盯着给白九剑留的座位。
他没有来。
她等了很久。
宴会散席了，蔓清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席间她不发一言，不吃不喝。宾客们不欢而散。

柳父刚想发作，蔓清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拎起长弓向屋外跑去。
“你干什么去？”柳父问道。
“杀鹿。”
6.
凛冬将至，万籁无声。
村里很多人渐渐在家里裹上棉衣很少出门了。
柳小姐无聊地翻弄着首饰，父亲突然走了进来：“清儿，城里郭员外的孙儿特意来这，想见你一面。人家一表人才，博古通今的，配得上我家清儿。”
“见我？”柳蔓清从不相信这种话会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来。
“嗯，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你去见一见，要是不错，咱两家就早点定个日子。”
“那个人呢？”
“你说谁？”
“没什么……”蔓清突然有些失落。
“那你收拾收拾，郭公子在大堂等着你呢。”柳父转身推开房门。突然说道：“我不能因为一个荒唐的传说就耽误了我女儿一辈子。”
“什么？白九剑怎么了？”蔓清感觉已经好久没听到那个人的消息了。
“白家那小子半年前，好像就是从你们去烟花夜集回来之后，他病了一场，然后好了之后就一声不响去参军了。北边战事告急，危及都城，急缺兵。刚刚我和郭公子聊了聊，他说最近战事蛮残，死伤无数，尤其没什么经验的新兵没怎么训练就被扔上战场……几乎都是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