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故事2(8)

在他担心时，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在那骤然停下来的锣鼓声中显得刺耳，顾衾好奇的转身看去。
看到了二十七八岁的顾锡盛，他脸上带着异样的红润，眼里尽是血丝，他脚步似乎不太稳，神智也不太清醒的模样，原本壮实的身子也瘦了许多。
顾致业神情愤怒的斥责着他，旁边一些老人也帮着说着，太过嘈杂顾衾听不清楚，他也不敢靠近。
他只看到吵着吵着顾锡盛带着愤恨，将那抬棺的其中一人推倒。
“咚！！”
安眠着爷爷的棺材砸落到了地上，四周安静了一秒。
“顾致业我告诉你！你不把钱给我，你今个就别想把老不死的给送走。”推倒了棺材后，站立不稳的顾锡盛叫嚣着。
“别看了，先进屋里。”
眼前陷入黑暗，披麻戴孝的妈妈伸手将顾衾双眼捂住，把他带回了屋子里。
最后怎么解决的，顾衾并不知道。
他只记得最后葬礼还是如期进行，而顾锡盛他之后也只再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顾锡盛再一次跑来家里拿钱，那一次家里又被他砸得稀碎。
最后一次是他死后。
顾锡盛死了，在钱爷爷的葬礼后不到半年。

死因吸毒。
而距他死亡，到如今也快二十年了。
去年的清明，顾衾还记得，他上来给爷爷奶奶扫墓时，到最后也不知为何，顺手给基本没人整理的顾锡盛的坟除了下草，虽然不算干净，但也看得过去。
但前天来扫墓，顾衾也是突然想起今年不让聚众，到下午才来的扫墓，到他弄好天也已经黑了。
朝爷爷奶奶拜祭后，他便离开了这里，自然也没再理会顾锡盛的坟。
“咚！！”
一声闷响，顾衾回过神来，四周凉风仍吹着，天色昏暗只有依稀月光。
他低着头看去，脚下已经被挖出一个大坑，他身上也沾上不少泥土。
“你是不满我今年没给你扫墓吗？还是知道了其他？”顾衾喃喃着，将锄头抬了起来。
锄头下，已经露出了顾锡盛的棺材，刚才那一声响，就是锄头挖到棺材的声音。
“如果是不满，我帮你把棺材挖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顾衾脸上露出如顾锡盛当初一般满不在乎的笑容，孜孜不倦的挥着锄头挖着。
如果这一幕让别人看到，不知会不会受到惊吓。
“够了。”
事实上被别人看到了，但没有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