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八十二）(2)

“哇，开宝马，住别墅，简直酷毙了！小姨，快跑！”抓着车钥匙夺门而出，安祺紧随其后，大门关上。安心怒目看林知凡，林知凡也看安心。 上午，医院走廊。安心沿走廊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秦智勇从后面追上来。秦智勇：“安心。”安心回头见秦智勇：“什么事，秦医生？”秦智勇走到安心面前，看看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去你办公室里聊吧。” 安心、秦智勇一前一后走进安心办公室，分别在桌子前后坐下。秦智勇：“先把你的检查报告拿给我。 ——安心，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你这么逞能算什么？如果在下边把病情耽误了，这责任算谁的？”安心：“我昨天刚刚在协和查过，没有加重，不过也没有好转。我自己一直在治，并没有耽误什么。”将一只病历夹子递给秦智勇，“这是我两次在协和检查的报告。”秦智勇接过细看：“你如果不下去，现在可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安心：“我如果不下去，这会儿可能已经发展到Ⅱ度了。”秦智勇：“为什么？”安心叹口气：“因为林知凡。”秦智勇：“你——你别告诉我，你得这个病也是因为他！”安心：“我得这个病是因为这些年太累了，不是因为任何人。”秦智勇看着病历：“这处方是谁给你开的？”安心：“是我自己，这可以证明我并没有耽误病人。”秦智勇：“开处方是心内医生的职责，你根本是越权！”安心：“你会替我保密吧？”秦智勇：“你想都别想！我这就去向院长汇报，”扬扬病历，“这就是证据。”起身。安心也忙起身，伸手制止：“秦医生，这不合规矩。”秦智勇：“什么规矩？”安心：“我一直在坚持治疗，没间断过，你就算向院长汇报了，也不过是这样，现在并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秦智勇：“至少院长不会再安排你手术了——你早该停止手术了！”安心：“我可以自己向院长请求少做几台手术，大一点的手术我都可以安排其他人做。

”秦智勇：“这不是少做几台手术的问题，你要完全停止工作，作为病人接受治疗。”安心：“现在这个时候你让我停止工作？CABG的临床工作刚刚开始，小切口搭桥的研究也才进入操作阶段，还有去年新分来的研究生……”秦智勇：“你就只当你已经病到无力再顾及这些了，你如果完全病倒了，这些工作不是也要放下？”向外走。安心：“不会的，秦医生，”追秦智勇，“你听我说……”桌上电话铃突然响起，“秦医生，你等等，我先接个电话。”拿起话筒，“喂，院长？”秦智勇已开门，此时止步，“……出了什么事？您干嘛这么大声？……我，我没有故意瞒您，我是想……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放下电话对秦智勇，“你不用去汇报了，院长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挨骂，你满意了？” 晚上，玉壶冰饭店门外。饭店里灯火通明，客人进出，停车场上停满车。一辆淡黄色的保时捷跑车在饭店门前停下来。
保时捷车里。 林知凡解开安全带，看看安心，安心一动不动，也不解安全带，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林知凡：“老婆，下车了。”安心：“你别叫我老婆！——我不下。”林知凡：“刚才让你上车你不肯上，现在让你下车你又不肯下，你是不是只有跟我作对才痛快？”安心：“你强人所难！我不想出来你硬拖我出来。”双手往胸前一抱，“我反正是不下车，你要么送我回去，要么你就自己进去。”林知凡：“我们进去是吃饭，你不吃饭难道不饿吗？”安心：“我没想来这里吃饭，也没想和你一起吃饭，你喜欢自说自话，那你就自己进去吃吧。”林知凡拉安心：“乖了，快跟我进去，别让里边的人久等。”安心：“你还约了人一起吃饭？”林知凡点头。“你都不征求我的同意就硬拖我来和人一起吃饭，你太离谱了！”林知凡：“老婆。”安心：“不许叫！”林知凡：“不是我不想征求你的同意，实在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一律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