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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抗争,五五断更节。(4)

2023-05-17 来源:百合文库
“立自愿书人×××,情由当年家中困难,今将少女××自愿包与招工员×××名下带到上海纱厂工作。凭中言明,包得大洋三十元整,以三年满期,此款按每年三月间付洋十元。自进厂之后,听凭招工员教训,不得有违。倘有走失拐带,天年不测,均归出笔人承认,与招工员无涉,如有头痛伤风,归招工员负责。三年期内,该女工添补衣服,归招工员承认。倘有停工,如数照补。期限×年×月×日满工,满工后,当报招工员数月。恐后无凭,立此承认。”
截止2020年5月3日,在几天的沉默发酵后,阅文平台发文作如下回应。阅文集团CEO程武发表题为《面孔会变,梦想不会——致网络文学作家》的公开信,指出新合同是旧团队所拟,呼吁作者信任平台,表示“更大的支持和投入带来的是发展、进化,而不是推倒”“大家好,生态才好”[8]。针对新合同条款问题,目前阅文平台并没有具体回应,称是“阅文于2019年9月推出的合同”,并非新合同[9],提出:由作者报名参加5月6日阅文举办的恳谈会,对商业模式、作家生态以及作家合约等大家关切的问题展开讨论。

我的抗争,五五断更节。


创作者群体对这样的回应并不买账,反抗的呼声声势日高。包括“梦入神机”“我吃西红柿”“天蚕土豆”“姬叉”“流浪的蛤蟆”等在内的知名作者纷纷发声声援,多数读者群体也发声反对、为《著作权法》修订提交意见。值得注意的是,其他行业的工作者也表达了对网文创作者反抗的支持态度。这是一个罕见的“出圈”现象。
事实上,无论事件“真相”如何,新合同的拟定人属于旧团队还是新团队,责任应该如何划分,对于大众来说,重要的并不是这些,甚至也不是网络文学创作者群体的境遇,而是这样一份合同能够出现的现象。这无疑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在未来,内容创作者可能会成为某个平台的奴隶,尽管一切劳动成果都由内容创作者创造,但这一切却会被平台合法地攫取,连一点残羹剩饭都不留。
创作者无路可逃。在数字资本主义的语境下,作者和读者通过平台交互的过程,事实上为中介平台生产了“一般数据”(General Data),即作者群体创作时的选择结果、读者群体搜索和阅读的结果。从表面上看,作者将作品放在某个平台上供读者阅读,平台仅仅提供场地和中介;但当平台逐渐做大、拥有行业领导地位后,它掌握了如此多的一般数据,就反过来钳制了作者群体和读者群体,使得他们事实上别无选择,只能够被束缚在平台。创作者只能够在平台上才能获得“被看”的资格,而读者群体只有在这样的平台上才能“看”,而平台能够任意“看”创作者和读者,通过算法、推荐、曝光率的策略,选择和塑造他们的倾向、喜好、创作和阅读类型(正如灵异类型的网络文学曾经一夜之间几乎被全部封禁一样),进而隐蔽地控制受众的头脑。考虑到同一个权力-资本对不同媒体平台的同时控制(网络文学、游戏、动漫、影视剧等),这样的担心恐怕不是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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