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所谓爱，梦余生（下）(2)

将在嘴边的话吞回去，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招呼人吃饭，熟门熟路的走进厨房拿碗筷，然后看着一橱柜干净整齐的各式餐具发呆。
工作忙起来后他就很少再来这里了，以往到经常来吃饭，大多时候都是你做，孟鹤堂偶尔掌勺，他记得每一次打开橱柜时对你的赞叹，恍惚向来记忆犹新。
房子似乎被时间尘封了起来，一切都保持着离去的人的身影和气息，他拉开了冰箱的门，满当当的食材分门别类的码在冰箱里，侧门处甚至还有几张面膜。一切都是热爱生活的样子，可映在孟鹤堂眼里却忍不住的心如刀绞脊背发凉。时间似乎再这个空间里凝固了，被周九良搞得，孟鹤堂都忍不住怀疑，你是否只是偶然的外出。
“明明那么热爱生活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自觉的念叨出声，意识到失言又急忙住嘴，可还是听到身后周九良手中玻璃杯滑下、磕在桌面上的哒叭声。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了。孟鹤堂盯着那一冰箱里的食材半晌，沉默的将碗筷放在了餐桌上。“吱……”椅子在地板上拖出长音，刺在周九良的耳朵里，好像人从高楼上坠落的声音，悠长沉重，忍不住心中一悸，浑身颤抖了起来。

“九良……”孟鹤堂缓缓坐下，压抑住心中酸楚咬着牙开口。
“孟哥早上也没吃么？我再去烙个煎饼？”冥冥之中有种力量迫使着周九良阻止孟鹤堂开口，巨大的恐惧从心底袭来，眼前一幕一幕的闪过熟悉的哀悯的面容，逼的人头脑发白四肢发软。
“你……”孟鹤堂看着眼前瞬间失去血色的脸，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她不想你这样的。”
话敲在人心上，火辣辣的疼，所有不堪回首的回忆接踵而至，静止的时间被生生撕开了一道裂口，将原本完美的梦境打的支离破碎，变成无数把刀子将人戳的遍体鳞伤。周九良清楚，你的确是不想的。
记忆里你很少向他抱怨，总是恬静的笑，偶尔沉默，偶尔皱个眉头。没那么开心，但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悲伤的时候。最多的就是静默，站在窗前的大书桌上写字，一写就是一天，偶尔找些有的没得的话和他讲。明明亲密无间又好像有着无尽隔阂，你的喜怒哀乐隔着一层纱，化成一个浅淡的笑展现在他面前。其实想想，有很多话当时觉得不合逻辑，现在想想又好像预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