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爱情
是海誓山盟,是大捧的玫瑰,耀眼的红
是一生相许,是剔透的钻石,灼目的光
是生死相依,是一根红线两端疯狂纠缠至死方休
是来世相伴,并骨而亡在冰冷的土壤里相偎着度过沧海桑田,在白云苍狗后,被天火烧成同一捧灰
是这样吗?
每个人都有对爱情的想象,除了周九良。
周九良对情爱的概念似乎天生就比较模糊,用一句俗气到不行的话来说,他不知道什么是爱。这种中二设定放在任何小说或是电影里,要么是等待救赎的主角,要么是一意孤行的反派。要么一路坎坷最终学会如何去爱,要么一路荆棘最终在没有爱的情况下死去。总之都不会是什么好经历。
孟鹤堂合上从小侄子那儿顺的《哈利波特》,看着周九良说“你永远不懂,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是爱。”
周九良把炸干了的葱段从锅里捞出来,看都不看他,回了一句“我用不着懂。”
孟鹤堂摇摇头“你看,你果然不懂。这样不好,走不长远的。”
周九良把炸好的酱汁浇在面上,“走不走的长远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再不过来的话,面就坨了。”
孟鹤堂耸耸肩走过去,吃了半碗面,咬着一块辣萝卜含含糊糊的说“没事,不懂也没关系,有我呢。”
周九良大抵是对情爱没什么需求,这一点,从孟鹤堂初次见他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小孩腼腼腆腆的笑,看似和谁都能亲热的叫声师哥,却终究谁也不亲近。彼时的孟鹤堂正是浪的飞起的时候,不免觉得小孩的性子太过无趣,总想着带他去见见世面,跟带着孩子相亲的家长似的,天天领着周九良到处跑,哪怕上节目也要把周九良戳在观众席里漂亮的女观众旁边。
日子久了,漂亮女观众周九良一个没记下,但孟鹤堂扭着腰脱衣服时露出的腰窝,纹身,还有回头时带着一丝轻蔑和挑逗的眼神,他倒是记了个清楚。
一招没用,孟鹤堂咬咬腮帮子内侧的肉,拖着周九良跟烧饼去健身,健身房满是元气满满的女孩子,汗水从优美的下颌线滚下来,像沾了露水的杏花那么好看。周九良对漂亮小姑娘视而不见,跟着烧饼一板一眼的真的开始健身,少年褪去了圆乎乎的模样,硬朗帅气的轮廓开始显出来。孟鹤堂看着他举铁的背影皱眉头,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再后来,孟鹤堂也懒得管了,反正怎么说,周九良也就是没一点对谁动心的样子,他开始觉得自己属于皇上不急太监急的那位公公。两人的演出排的满,他也逐渐没有了时间去理会这些。
周九良对待情爱的冷淡态度,似乎逐渐带上了台。他不想小时候那样追着孟鹤堂句句捧,而是拄着扇子站在一边,几分钟才答一句话,“嗯,啊,这,是”简单的几个字,被他十分毒辣的挑准了位置插进去,配上肢体和表情,效果比之前要好得多。
师父说“九良必成大器。”
干爹说“这孩子稳重。”
烧饼说“你们这风格还挺有特色的。”
孟鹤堂说“他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没什么兴趣。”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话,“他只是依赖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