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潮陆两栖(12)

有一天早晨他不见了踪影，过去三四天，牵了一头驴和一辆车回来——
他说他该走了，三百年了，侠大约是死了。
我觉得他的意思应是经营不下去了，就向他作揖告别，顺便问起下一步的去向。他也望了望蓝天，仿佛在请示答复。
跟着云彩走，南北林，黑铁客栈。
我们再也没有相见，只是一直向着云彩的方向走，没有停歇过，看到沙漠里一片白杨，才算松了口气，我想客栈应在树林尽头，便走了过去。恍惚间看见林间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物牵着牛犊也在走着，我向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声，他也慢慢背过身来看向我。

就这样，我第一次认识了陶潜。
《东邪西毒》剧照
在黑铁客栈的日子过得很慢，也许是有人陪伴的缘故。我和陶潜有许多共同话题，在一起呆了四五天，便觉得极尽充实。
我问他侠是什么，他也答不上来，因为他不是侠，只是个种地的，掌柜说侠已经死了，所以说他也没有可能成为侠。
先要知道侠能做什么。他对我这样说。
侠能杀人，也能流浪。我同他讲起的是李居士的故事。
那是山贼吧？我们此刻知道了，侠就是山野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