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书·序(2)

淅淅沥沥的雨水下，水泥路面上边处处小水洼，东一处，西一处，甚是可亲。好在现在日子不是往事中的泥巴路，少分乡土的味道，却也是多分舒服，至少不会让我这布鞋沾满了黄黄的泥泞，惹得那些年轻人避开时脚步飞快。
说到此处，我还是忘了讲我要干啥去，这笔头子一转就不得控制，竟说了不少废话。我这次出来是要去城里边儿一个书店还书的，在我还住城里头就认识那儿的老板了，也不是乡里头没个书店，是不舍得交情。今儿个天气好得很，月亮还在悬着，挺大一勾，白白的，一路上都是沿着小河道走，树底下可真是舒畅，公交站在村子口，说远不远，就刻把钟的脚程。
雨水顺着窗玻璃下滑，模糊了我的视线，这空气也被弄得湿漉漉，灰尘的气味，弥漫的到处都是。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大抵是闷燥吧

摇摇晃晃半个钟头摆过去了，走下车来，人，熙熙攘攘，太阳将那东边映的通红。穿过几个街，顾不上吃个面窝馒头，直奔着老地方就迈开步子。铛铛几声轻快而明亮的铃声把我木讷的思绪终究引到了店子里头，回想起来，这半月未曾来访，竟较着如过去半个世纪一般，时间啊，白驹过隙，半个月，半个世纪，又有什么区别
书从腋下拿了出来，平平整整地放到檀木桌子上，老李依旧在本子的一页上用黑笔划了条线，表明归还。“最近怎样？身体可还结实”“不担心，至少在你后面”说着，咱俩都笑了笑，爽快的声音当然不会惊动在店里面的看书人，他们可都在二楼。
这间屋子是按民国的风格建的，木匠气旖旎在每一个角落，宣示着历史与年代的主权。要说怎么形容，我一时半会也是没个恰当的词语，只能说像极了欧洲人的老图书馆，一如哈利波特中的那样奇妙。至今我都愿意相信，这间屋子有着与他装潢一样奇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