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一篇未来的故事(3)

他忘记了向往的执剑天涯，忘记了在学生会的热血满腔。他忘记了和朋友们的觥筹交错，忘记了和女朋友的花前月下。他忘记了这辈子跟数学无缘，忘记了每次升学考试都刚好过线。他忘记了远赴他乡，忘记了父母的牵挂与期盼。他忘记了激情与感情，也忘记了热情与同情。
小绝几年前认为自己还是个蛮厉害的人，朋友不多但是足够，一路走来大家有说有笑，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哪里不好。不过随着换掉的阿水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厉害了，阿水却说幼稚也是一项难得的本事，能够幼稚是一种幸运。
他不单单是越来越幼稚，经历的事越多越复杂，他越单纯地坚信自己不会成为庸庸碌碌的喋喋不休的顾影自怜的人。
5
阿水又满了。
小绝已经成为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这天他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打开了阿水的瓶盖，里面装满的是同一句话，那也是阿水现在的口头禅——去做个有趣的人吧。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隔天像往常一样自然地把阿水摆上货架。
此后他终于忘掉了阿水，阿水也没有再说过话了。
6
小绝和朋友并肩走在路上，身上的行囊诉说着一路走来的艰辛。

“说来还挺有意思，从那天到今天，都十年整了。人呀，还是往前看吧。” 他的朋友说。
“前面的事不都已经看得真真切切了吗？” 
两个人哈哈大笑。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再后来所有人都一样，哭哭啼啼地离开，从来没来过这世界。”
朋友觉得这句话说得不能更对，两个人拥抱了下，然后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他把给前女友的礼物收了起来，决心不再想这回事。他认为他的青春就此结束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累，正好该吃晚饭了。他打开电视——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2010年4月1日，农历二月十七，欢迎收看新闻联播。
7
我是阿水，我从来没说过话，小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