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草芥(8)

“啊，我的汤。”张云雷跑着就过去把锅关了，水少了，汤都熬干了。张云雷瘪瘪嘴，还忍不住笑。
杨九郎把张云雷的围裙解下来，自己收拾，笑着说:“一块玻璃，换了个傻媳妇儿。”
两个人吃完饭，换完玻璃已经很晚了。坐在门口数星星。
“翔子，都说人死了就变成星星了，我妈妈也会在天上看着我对不对？”
“对。”
“翔子，你从没说起过你爸妈。”
“我没有，我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后来被人领养，不久，那家失了火，我养父被烧死，我养母就把我抛弃了，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给人打坏了，被关了几天，出来就啥也不怕了。”
张云雷还是第一次听杨九郎听他讲过去的事，回过头，看他认真的拿着一根草鼓捣什么。
“你在干什么呢？”
“一会你就知道了。”
张云雷也不再说话，又仰着头看星星，自顾自地说:“我爸爸也在我很小时候就去世了，我妈妈为了我改嫁给我继父，一个有钱的男人，可是谁知那个男人一开始挺好的，后来就开始打我妈，我妈怕我受伤害，就对他逆来顺受不敢吭声，我妈是生病走的，可我总觉得要不是那个男人我妈不会那么早去世。那个男人是个疯子，我妈死后，他逼我穿我妈妈的衣服，看着我叫我妈的名字。有一天半夜他冲进我的卧室……我……我把他打晕了，逃了出来，就再也没回去过。他可能也嫌我累赘，也没找过我。”

张云雷说着说着就到了杨九郎的怀里，杨九郎抚着他的背，一下下地安抚他，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翔子，除了我妈，真的没人对我这么好了，要不是你，我觉得我应该已经死了。”
“别说傻话，看，这是什么。”
张云雷手被杨九郎握住，手指被套上一个草戒指，虽然很糙，可是很好看。
“真好看。”
“等我有钱了，给你买个真的，然后跟你求婚。”
张云雷抬起手，手心对着天空，说:“妈，你放心吧，你看，有人像你一样爱我了。”
张云雷一低头惊喜地发现路边的紫桔梗开花了，小跑过去摘了一朵。
“磊磊。”
“翔子，给，这紫桔梗花，是我妈妈最喜欢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磊磊，妈妈是你的星星，你是我的月亮。”
“那你，就是我的太阳。”
“九郎，咱什么时候能有钱啊？”张云雷捡着面包渣舔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