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味年来恍如旧(8)
她从抽屉里取出红包塞到女儿手上:“拿着,压岁。”
女儿的手攥得很紧。我虚虚地推了一把母亲,“妈……”
母亲朝着女儿叹了口气,声音低低的:“南陵,你要好好过。”
我点点头,手扶在女儿肩上,没有做声。
不管是在余岭之前还是之后,我都是这么做的。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日子并没有把我怎么样,是我自己,开始习惯屈从与畏惧。
依旧还是自行车,我驮着女儿回到居处,天边一轮夕阳顶着阴云垂坠。家里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年二十九我已经全部拾掇好了。晚饭很简单,虽然我尽心准备过,可还是比不上老家的年夜饭丰盛,女儿没吃几口就停了筷。我问她是不是没胃口,或者觉得不好吃,她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中午吃得很饱,现在根本不饿啦。
我摸摸女儿脑后的马尾辫,女儿对着我笑,悬空的双腿在椅子上一晃一荡。
饭后我赶着女儿去洗澡,她早就会自己一个人洗澡了。掐着时间打开电视,春晚的气氛一如既往地和谐喜庆,铺天盖地的红色湮没我的视线,我低下头把换洗衣物摆在盥洗池边的架子上,有点不想看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