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你未死——短篇小说《同胞》(14)

“客用鞋在这边，你们先在客厅等会儿，我去泡杯茶”。
“茶就不用了”贾科谢绝了侯敬平的好意，“朱玲阿姨呢？”
“茶，怎么能不备呢……，我妈她今天早晨说是有以前朋友找她，早早地就走了。”
当然关于茶的事，贾科也仅是顺口一说，至于到底想不想喝——看林申一脸渴望的表情就不忍再说不喝这种话了。
“茶好了”。随着侯敬平的一声，他端着盘和茶具从厨房走了出来。给贾科和林申倒茶。
倒完后，林申端起自己的那杯闻了闻，“侯敬平，你家的茶好香呐，是什么茶啊？”明显的客套话，这茶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再普通不过的绿茶。林申说这句话，一是因为自己是客，自然得先客套两句。二是因为茶太烫，还不能在接喝，还得凉会儿，这期间不讲讲话应太奇怪了……
然而贾科并不想等，对他而言，这种状况下，经历的任何一秒，都是极度的焦熬。
“你们家，很干净啊”。贾科从刚进门就开始观察整个公寓、玄关、厨房、餐厅、客厅。这公寓装修并不差，颇有小资产的情调。有些地方已经有明显的磨损，这是每一套上了年纪的东西都会有的，但总体看上去亮堂堂的，明显是被照顾的很好，“是谁整理的？那个人一定对家务十分上手”。

“呃……”侯敬平挠着后脑勺，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家一般都是我负责打理。”
“好历害哦。”林申崇拜地说：“原来侯同学这么擅长家务，那平时的饭菜是不是也由你负责的啊？”
“啊，这个大概是的。”侯敬平尴尬地笑着“我们家是单亲家庭，而我母亲又不太擅长家务，所以……”
跟我们家很像呢，贾科在心中默默想，原来真的有人和我有相同的境遇。
可现在明显不是讲这些的时候。
“叮——”贾科用指甲轻轻地弹了一下杯沿，杯子发出清越的响声“那你的弟弟呢？”
“啊，这个吗……”侯敬产有些害怕地朝后搡了搡。
“都到了这个地步，不妨直说了吧——”贾科头一歪死死地盯着侯敬平，“我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请问你弟弟呢？”
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此刻却成了最刺耳的魔咒，时间，像被调慢了些，贾科的每一个章节，每一个句逗，都异常地清晰，“我们想见见，你的弟弟。”
“是么？”侯敬平这时反而不怕了，对贾科作了个笑脸，“说起来这正是你们的真正目的呢，怎么那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