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你未死——短篇小说《同胞》(11)

“总而言之，就是侯敬平至今都还以为侯敬远还活着，是吧？”贾科整理了一下思路问。
“大致是的”
“在这里，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贾科说“林申之前说的，侯敬平与侯敬远长像分纹不差，是真的么？真的两个人除了他们自己以外谁都分辩不出吗？”
“的确”朱玲阿姨扣了扣脸颊，“但要说到区别，大概还是气质吧。”
第五节
原来浓密地像奶油一样的乌云被撕开了一道小口，些许光亮从中透出，接着这样的小口越来越多，天空变成了夏日午后，带着点点日斑的树影。
天好了，贾科才把早喝完的空瓶扔进教室门后的垃圾桶。“至少十几分钟不会再下了，趁早回家吧，林申”。
“那个贾科：林申抓住贾科的校服下摆，“刚刚侯敬平的事……我觉得作为同学，有必要去帮一把。”
“精神病就让医生去处理吧，你瞎掺合什么？”贾科把林申拽着的一块衣摆扯出林申的手，“回家去吧，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之后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欵贾科！我话还没说完！”林申小跑追上去每步都踩贾科脚下的上一阶楼梯“贾科，你看侯敬平多可怜，同胞弟弟去世了，还患上了妄想症，要是不做什么的话……”

“会怎么样？”贾科头也没回，像钢一样生硬的语气充分说明了他此刻的内心的焦躁，“你圣母心泛滥了吧？还是故意装出一副很关心别人的样子，博得好感啊？或者想着对方怎么感激么？
别那么幼稚了！
你以为你有多伟大？你以为帮了别人，别人就要感谢你么？别傻了，还要莫名其妙背上一大埋本不用承担的罪名，努力过就满意了？那不过是骗小孩子的把戏，老师骗学生在学校里面心安理得浪费青春的口头禅！
醒醒吧！你！”
贾科就站在楼递道出口。
外面淡淡的纱螺般的微光，被风吹出了彀皱。
顶上还时不时向下滴水，每一滴打在小小的水洞里，溅起微不足道的水花。
“贾科”，林申难得露出了没有笑容的脸，那种情绪是叫忧郁吧，兴许。
“你，很讨厌侯敬平么？”
贾科僵了一下。
“其实很明显了，只要周围有侯敬平时，你总是会找更式更样的理由走开，这次是，上次是，上上次也是……”林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根本分不清是他在说话，还是雨在嘀嗒。
“但是！”林申昂起头，“就算是你平时再怎么讨厌侯敬平，厌恶侯敬平，但绝对，绝对不算恨的对不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讨厌侯敬平，但是我感觉的到，贾科你对他的更多是气愤，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