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落尽子规啼（周九良）下(2)

家中没什么仆人，九良起身披衣出来开门，看见小姑娘知一个人站在此处心中吓了一大跳。
“公主？”觉得不妥压低了声音，“您为何一人在此处？”
“今夜爹爹特许我出来玩，我打听了你的住处就来找你。”
“您怎么如此胡闹！也未带随从，万一出事……”周九良声色俱厉，小五着实被惊了一下。
本不忍心这样说她，但她这样实在太危险，这次平安无事那下次呢以后呢，决不能让她这么任性。
小五眼眶瞬时蓄了泪水，门边红灯笼映得她双眼又红又肿。
“我下次不敢了。”小五声音委委屈屈，“你别气，我立马回去。”
九良叹了口气，让她跟进来，“您稍候，臣去换身衣裳送您回去。”
夜市极热闹，九良不得不牵着她。小五紧紧握住他的手，她现在已经有他手肘上一些那么高了。
“我只是想来找你，没顾及那么多，你别气了好不好。”
“臣没有生气，臣是担心，若您有个好歹我岂不是……”周九良情绪一激动站住脚望着小五。
“岂不是什么？”
“……受到陛下责罚。”
“若你说的是伤心难过，我兴许会高兴。”
周九良没说话继续朝前走。

小五跟在后面，她对九良说：“我今天来其实是想问你，我及笄了，你能喜欢我了么。”
人群嘈杂，但九良听得清楚但他没回复假装不知道，小五也只问了一遍，俩人一路不再说话，就像未发生过什么。
但她记得他那紧紧牵住她的手，如果可以她想一辈子这么牵下去。
找到内侍后周九良还是带着她逛了逛。他们上了一间酒馆，邻着水可以看见倒映的满城灯火。两人凭栏而立，各怀心事。
小五先开了口：“你有没有对我有哪怕一丝丝的喜欢，不是兄妹，不是君臣，不是朋友，是周九良对李元音。”
九良看着眼前十四岁的姑娘感觉她在他看不见的日子里一下就长大长开了，瘦弱的身子也在逐渐丰满，像是悄悄绽开的花骨朵，不再似八年前的那个小小人儿。
“公主是公主，我本身一介草民多亏能被师父收养，现蒙陛下信重才有了一官半职。公主与我是云泥之别，臣不敢奢望。”
“这些我不想听也不重要，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小五摇摇头。“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哪怕就只有过一会儿？”
“臣不敢欺蒙公主，臣……”
话没说完，小五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你不能惹我不高兴。”
楼下车水马龙，楼上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