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仏英】¾朗姆酒(5)

于是亚瑟在暖橘色光芒透过纱帘时醒来，身上裹着薄薄的被褥，而正对着房门口的厨房里站着个男人，油烟气卷着煎蛋的香气四溢，他的喉结滚了滚，正欲翻身下床，才发觉自己身上遍布淡色的斑斑点点，失态的场面一度被回忆起，只叫他觉得头痛欲裂，而弗朗西斯在此时回了头，“你醒了？来吃早饭吧。”
“先生，我真的太抱歉了——我不知道怎么…”亚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热油发出的滋滋声以及排风扇的巨大轰鸣，这一切就让他足够疲惫，连语言组织都变得生硬起来。
“过来吃点东西吧。”弗朗西斯向他招手，“昨晚的意面都糊了底，太可惜了。”
当亚瑟坐上自己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椅子时，气氛变得更尴尬了，他此刻只觉味同嚼蜡，即使这份早餐比自己准备的强不知道多少倍，因此弗朗西斯用刀叉制造出不可忽视的声响，并借此夹了一句话进去，“你情我愿，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嗯……”亚瑟嘴里包着香肠，腮帮子鼓起一小块，“先生——”
“叫我弗朗西斯就好。”

“…您要是觉得有所冒犯完全可以报警，我……”
“说过了，这就是讲究个你情我愿的事情，况且——”
他将自己前一天的悲惨遭遇详尽地描绘了一遍，“我还得靠你的救助活过这两天呢，我好兄弟得过段日子才来接我——期间让我这个身无分文的人自个儿想办法，你说气不气人？”
亚瑟嗤地笑出了声，发觉失态，又想急急忙忙道歉，被弗朗西斯一只手摁住肩膀，他的目光从餐盘移向半立的男人，再定格于满是胡渣的下颚，“你就别太拘谨了，这是你的家，我只是客人。”
他松开手，又缓缓坐了下去，椅子支脚发出咯吱一声，“我有个提议，”弗朗西斯撑着脑袋，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实话说，我像你的男朋友，是吗？”
亚瑟整个人一僵，这次再没有酒吧内适宜的氛围与酒精来助他抛出几句俏皮话掩饰，于是只能摆摆干涩的嘴，“对。”
“那我充当你的三日男友怎么样？”
亚瑟腾地站起来，巨大的摩擦力使他踉跄了两步，而椅子整个掀翻在地，他将浓密的刘海整个罩住自己的神态，对着弗朗西斯，像条脱水的鱼，翕张着开裂的浅色唇瓣，屋子里满满的都是他急促的喘息声，“…让我想想。”他“连滚带爬”似的奔进了小房间，差点被椅子给绊了跤。弗朗西斯叉着面包，发出几声叮叮当当的响动，他看起来有些沮丧，心里想的尽是昨夜的缱绻，小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像是刮擦在木地板上的钉子，发出噪人的声响，他没预料到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