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那个春天(2)

这方辉果真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十几岁的时候就能把一杆银枪耍出一片花来，饱读了兵书，哪场古战争都能讲得头头是道，让人听得津津有味。他为人甚是和善，在春江城百姓中有着不小的声誉。
果然，方辉24岁的时候就"不负众望"在春江城参了军。他的父亲，方老先生知晓这个消息时，这位老儒生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紧接着，街坊们便看到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德高望重的老儒生发癫似的砸了许多心爱的昂贵古董，谁劝也拦不住。这位枯瘦的老儒生提着一把名贵的檀木椅子，声称要砸死那位不肖子，但只走了几步便要停下来歇一歇的场景怎么想怎么滑稽有趣。方府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这位素爱面子的老儒生发现自己的行为成了街坊的笑话，也不闹了，大门一闭，谁也不见了。意思倒是要和方辉断绝关系似的。
最后还是方家唯一一个仆役——虎子跑去演武场通知了方辉，方辉连手中提的长枪都没来得及放下，便直奔方府。
这方家也不知是怎的，从那位老太爷搬来这春江城后，家中就都成了一脉相传，代代都是独苗。到了方辉的父亲方老先生，喜爱清净读书的老先生更是遣散了家中所有随从。这偌大的宅子也就方家父子和虎子三人住。

要说这虎子是什么人，他在方家比起仆役更像是养子。虎子和方辉同岁，他是在三岁那年被方老爷子带回来的，当时老爷子去看望旧友，回来路上正好那一片闹饥荒。虎子的父母被活活的饿死，濒死之际，虎子的父母看到了过路的方老爷子，央求方老爷子就救虎子一命。方老爷子一生读尽圣贤书，宅心仁厚，便答允了下来。让虎子和方辉一同读书，生活。虎子为了报答方老爷子的恩情，便在方家当了个仆役，与方辉可谓是情同手足。
方辉急匆匆赶回家，看着一脸愤愤之色的父亲，轻声道：“父亲，大丈夫为国投戎有何不可？此乃儿子所欲。”
方老先生怒哼一声：“读书人清清静静读书，莫要去从军，何为你所与欲，听从父命天经地义！''
“如今国家纷乱，有识之士都应投身救国，您在我小时候便常说好男儿应志在国家。如今国家危难，儿当担起家国之任！”
“唉，话虽这么说......正因国家纷乱......”
“父亲，儿子为国献身又有何不可？当年的谭嗣同都发出了‘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感慨，弃笔投戎，为国战死沙场是当今热血男儿的志气所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