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灵人(10)

“这就对了，我明白他心中的那丝执念了……”苏老握紧了用来支撑身体的、原本应该是手杖的东西——现在变成了一把铁锹，“德普来人的**俗，在家里的地板下面埋藏自己重要之物的一部分，在考古记录中，古代的德普来王宫下都会有一间密室，装着帝王的收藏品、妃嫔的私人用品，甚至头发和部分皮肤，在近代这种恶习逐渐被人排斥，但在某些德普来村落还会流传。”
“难道店下面藏着什么东西，所以他的灵才会阻止人们拆除酒馆？”
“看看就知道了，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
尼古拉斯挥起手中铁锹，小店的地板暴露在外的那部分和街区的青色石砖颜色不同，每一锹下去都会溅起松散的沙土，苏老的猜想没错，地板过于松散，必然是被什么人挖开过。尼古拉斯掀开那块地板，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个黑布包裹，苏老和尼古拉斯对视一眼，将黑布包递了过去：“凯蒂小姐，这里面，应该就是您丈夫在意的东西了。”

“凯姆，凯姆……起床了……”
“妈妈，怎么了，这么早。”凯姆紧紧抱着枕头不愿松手，当他回头，看到凯蒂的双眼红肿，“妈妈，你怎么哭了？”
“凯姆，你想画画吗？你能……看见爸爸吗？让他解脱吧。”
“你在说什么啊，爸爸不是……已经死了吗？”
“小朋友，让爷爷给你解释吧，到爷爷这儿来。”苏老架好了画架，尼古拉斯正在调色，一旁还有苏老研出的墨，和各式各样的画笔。
苏老一把抱住了不知所措的凯姆，凯蒂双手掩住面孔，几滴泪从指尖滴落，随之而来的是微不可闻的啜泣声，苏老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头，他柔软的金发像幼兽的绒毛，和每个德普来男人一样，和他的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