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灵人(2)

“尼古拉斯·克莱什维奇，我看过你画的每一幅画，那只不过是胡乱的涂鸦。”记者小姐手中巴掌大小的量子光屏闪过几张画面。
“所以说——你们这群人真是较真，科学解释不了灵的存在，但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多了去了，为什么非得找我？”
“尼古拉斯，如果不是看过你的履历，我绝对想不到你曾经是一名严谨的科学工作者……”
“我对人灵魂的理解绝对比你要深得多，小姐，如果要向我说教，就在哈佛大学满绩点毕业后研究三年以上脑科学。”尼古拉斯单手扶着方向盘，左手的香烟在车窗外肆意散发着尼古丁，抖落的烟灰和扬起的烟尘一起不见踪影，这辆汽油驱动的旧时代跑车本应老老实实待在有钱人的收藏品中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奔跑在美洲大陆的荒野。即使已经加装了全地形适应系统，跑车仍旧没办法完全适应这片狂野的大地，时不时就会从车底传来钢板和石块摩擦的尖利声响。车上的两人倒还是泰然自若。

“不如这样，趁着我们还没到目的地，你先和我讲讲这幅画吧——”记者的光屏停止在了某张画上。
“那个啊，我偷偷告诉你，其实不是我画的，甚至连画都算不上，画它的其实是请我们画画的人。”
“2019年，那时候我刚开始干这行，上来就遇到一个比较棘手的活，也就是那种已经产生了灵异现象的灵。一般会找上绘灵人的，基本上都是心里有些事情，但是这种产生了灵异现象的也实属不多……那家人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找上了师傅和我。”
（二）
英伦小岛的四月份，街上下着清凉的雨，青年和老者躲在一张堪堪容下两人的黑伞下。两人的半个肩膀让雨点打湿，鞋底粘着街区排水口溢出的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