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酒解千愁(8)

“说吧，人参去哪了？”
虽说黍禾在来时白醪师兄已经给他通了话，有了些心里准备，但老师问得如此直接，他不时心中大惊，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他抿嘴不言，心里不时多生出了几分对自己的怜悯，他想自己这好不容易刻苦奋斗了一年的地方终于还是要待不住了。
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病重，乡里的郎中也曾要他找一颗人参给母亲续命，可对那时的他来说，人参是何等贵重的药材，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寻得到啊。
“说话！”蘖清有些耐不住性子，提高了嗓音说道。
“送，送送，送人了...但，但学生并没有多花老师的钱！”
“是的，对，你是没有多花钱，你能想尽方法和各大药铺讲价，多多讲出了一颗人参的价钱！你好口才啊！”蘖清青着脸目光直逼着黍禾，气笑道。

黍禾垂着头，羞红的脸颊满是尴尬，狠狠咬着嘴唇，愁苦不堪，一副真相大白无话可说的模样。
蘖清又一皱眉，有些无奈，他并不是想看到这副情景。
“说吧，为什么要把人参给她？”
黍禾的声音弱下来，他心里明白老师是什么都清楚了，“因，因为她卖身求药救父，只求一颗人参！” 黍禾的声音有些哽咽，很轻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哎......” 蘖清数不清，自己已经为这件事第多少次叹气了。
“你可知，她收了你这棵人参后并非就感天谢地带父回家，而是又到药铺，不仅换了一颗低品的人参，还多换了些差价的钱财，你赠给她那颗高品人参也顺利被药铺收回了，可真是一举多得啊！”
黍禾瞪大了眼睛看着蘖清，一脸无需伪装的诧异与疑惑，以及掩藏不住的淡淡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