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猎人》(3)

“恭送将军～”那人掐着嗓门喊到。
他们又笑了起来，忘记了众人诧异的目光，忘记了握住的酒杯，从手中落下，破碎，飞溅……
“晚上来我那，好东西给你。”
“我知道，顺便送行。”
“成交。”
两人交叉着臂膀，握住彼此最后的希望。
傍晚，是黄昏之末，余晖撒下大地是斑驳的血，就像刺藤般盘旋妖艳，又像生命被扼住了喘息的喉咙。
比尔站在门前，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还是要好好打个招呼的不对么？
轻扣门环“老弟快得很嘞！”
“送行不带鼓不带炮得能不快吗？”
门开了一条缝“进来吧”
“你出来”
“好好好，那我出来嘞……欸？你这是……”
“是什么是，上路！先说好，你死了我可不救你。”
“哈哈哈哈哈，好！好！有骨气，给，你的装备。”
那是一个鹿皮口袋，接口处是针线穿过的痕迹，一道黑色的纹路从线头向线尾延去……
“啧啧，这可值不少钱啊喂。”
“想卖掉随你便”

“当然，一到旧金山就卖掉。”
“嘿，老骄傲了。”
两个人伴着月色朦胧，于鹰击长空一刻，踏上了必然的征途。
他们的步伐很快，已经见不到故乡的人烟。比尔发疯似地走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来，下意识就这么做了，就算旧金山仍然曦光灿烂……
比尔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穿过了危机四伏的丛林，翻过了怪石嶙峋的峡谷，跑过了一望无际的草原，看到了睡在枯木上安详的自己……
这着实吧比尔吓醒了，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将口水在脸上抹来抹去。“二哈别闹了，我这不起床了吗？嗯？”二哈好像听懂了比尔的意思，从床上溜了下去。
 旧金山的阳光非常惬意，就像曾经体会过被它拥抱的感觉。起床，洗漱，这一切都如此熟悉，每天早上都会做的事怎么又能不熟悉呢？他自信的摸了摸胡子，带上爱犬就出了门——他要去见一位特别的人，和他是老交情了。
很奇怪，今天刚起床太阳就快落山了，空气中弥漫着血雨惺忪，那是令猎人兴奋的味道，只是这份味道多了一丝硫磺。霎那间，夕阳将大地染得通红，刚刚行走在街上的人疯了似地向远处逃散，他也被人群冲散，狗吠声，辱骂声，哭啼声，惨叫声在比尔耳畔边回响。他见过那堆恶魔，他们的眼睛鲜红，把人们像屠宰场的羊赶到一块，直到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他们又挨个去踢，去搜，去抢......他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又应该逃向何方，迷茫、彷徨，直到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将他扯出人群，拉进了一条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