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冕之祭（下）(9)

比拉拿着衣服回到原先的更衣室，一把就摸到了脱下来的内衣。她感觉到内衣还是暖的，上面有霍尔的体温。很明显，霍尔的胳臂托着衣服，握着它听完了她的两遍演讲。比拉觉得霍尔真地很紧张，当然，也有可能是……
录像机前，她头上没有圣冕，那代表神权和圣洁的标志，被轰炸的气浪和弹片毁成碎片，混入瓦砾，埋进了土壤。她不知道这段没有圣冕的视频有什么影响，会有人祭奠它吗？还是像祭奠它那样祭奠她？
……“无论是人还是物，总会有消失、被遗忘的时候，没什么是永恒不朽的。没有我们，没有所有，你也一定要走下去。”
删减部分，原位于第八部分末尾处，后修改剧情
“你个傻老冒，先他娘别急着笑！——班长，我也略懂一点他们的规章制度。如果她是圣女，为什么头上没有戴着圣冕？？”
“懂的少你就别插话，高级神职人员胸前的绶带一般会用各种宝石做装饰，其中只有圣女才有使用蓝宝石的资格。”那班长不无炫耀地说道。
“你说错了。护卫骑士团的团长也有资格佩戴蓝宝石镶嵌的绶带，只是通常情况下团长穿的是盔甲，一般没有机会穿正装，所以才会有人误以为只有圣女才有这个资格。”比拉下意识去反驳班长的错误。

班长得意洋洋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多谢提醒，那么，你的圣冕呢？”他怒气冲冲道。
“我不知道。它可能在地面上吧。”
“也就是说它现在不在你手里？”
“……”
“也就是说你没法证明你是圣女了？”
“怎么会没有？我……”
“再次多谢你的提醒，否则我们就真会误认为你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人。”班长抛下这句话，比拉明白了，这是在报复她刚才纠正他的错误。
不过这刁难绝不仅仅止于报复。
紧接着班长又道：“上级命令过我们，遇到地位比较高的神职人员要先阻止他们自杀，然后交给医院或者指挥部听候发落，至于平民或者不太重要的人员则可以结合当时情况自行决断如何处置。”他顿了顿，向前逼进比拉，“我也可以自行决断。”
比拉被他逼着一步步后退，她突然觉得盯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眼眸里似乎映着血红的火焰，正从内而外点燃着他。班长笑笑，重复道：“我可以自行决断。”
就像一群狼看到猎物，士兵们围成一个半圆，懒洋洋地眯着眼睛，却能看出早已不耐烦了。他们把手里明灯火把悉数伸向比拉，把她从头到脚照的透亮，让奶黄色把她刷上一层令人怜爱无比又垂涎欲滴的糖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