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利浦号的最后一日(2)

我其实并不觉得这是个好名字。
“霍索恩先生。”身后传来船长莱恩的声音。
“长官，有何吩咐？”
“我们落后了多少行程？”
“至少2天，也许更多。”我如实地回答道。
莱恩-蔡斯出身于首都的某个贵族家庭，排行老么，获得继承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今年还不到30岁，长得倒不难看，一头白金色的短发，还有双灰蓝色的眼眸。之前在海军混了不知所谓的四年后，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带船出远洋，虽说埃克利浦只是一条捕鲸船。
此刻，这个身为船长的年轻人依旧穿着整齐的海军制服，带着象征船长身份的三檐帽，举止优雅，瘦得宛如他挂在腰间的长刀。
“霍索恩先生，请你去甲板，命令水手们升帆吧。”
“这样做好么？长官？”我不得不对他的决定发出质疑：“现在是7月了，我们得小心地缓慢前进。”
“我们落后2天了，就是你刚才告诉我的。”他显然有些不太满意：“我们得在东风来临前补上行程。”
“但我们现在离洋流很近，昨天我让齐格尔下水摸了摸，水很暖。这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离风暴不远。”船长替我说完下面的内容。“但是，升帆吧，我的大副阁下。”

“AYE，长官。”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升帆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我走出船舱，走上甲板，把船长的命令传达到水手们的耳朵里。年轻的“绿手”们在这过程中出了不少岔子，我和史提夫水手长不得不一个一个地纠正他们。
“嗨，老海狗子们越来越少了啊。”
我皱了皱眉头，不想去接水手长的话茬。
最近这一年来，损失确实出人意料地多了起来。
然后又有很多传言。
但无非是海怪、海盗，或是其它国家的舰队之类的。
在海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想来是这片汪洋不太欢迎我们这些外来人。
听说皇家巫师的占礼也同样的晦暗不明？
管他们呢，他们又什么时候说过能让人听懂的东西了？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一群成天装膛作势的老头子们。
法术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时灵时不灵的。
然后，水手小伙子们的欢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帆升好了，他们甚至把四侧的三角帆也挂了起来。
“嗨！把三角帆撒下来，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我还没有说完，一股强劲的西南风直挺挺地撞到帆上。埃克利浦发出吱呀地声响，然后我感觉到船头正在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