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上的灰伯劳(3)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我头晕目眩，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灰伯劳俯下身对我耳语：
“请不要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说罢，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那一夜过后，我开始重新找工作。回到证券行业已经不可能了，我只能靠在餐馆打工勉强维生。我住在肮脏的廉价公寓里，闷热的房间和吵闹的邻居经常令我彻夜难眠。在每一个失眠的夜晚，我总会想起灰伯劳，想起她优雅的礼服、轻盈的嗓音，还有那张华美而神秘的面具。
想要再次见到她的欲望灼痛着我。我知道，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迷恋，但我不能自已。为了宣泄胸中的苦闷，我开始重拾年少时的绘画爱好。起初只是在素描本上画她的肖像，很快，我开始想象她的身世、她的真容，把她的故事画成漫画。在许多个不眠之夜，我喝着廉价的啤酒，在出租屋油腻的地板上踱来踱去，构思漫画的情节，灰伯劳的幻影在浑浊的空气里飘荡。

一年后，我以漫画家的身份出道，作品大获成功。我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是灰伯劳让我重获新生。她是我前进的动力，是我存在的意义。
二．寻找伯劳鸟
与此同时，灰伯劳也成了这座城市的名人——或者更确切地说，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她穿着那身灰色的晚礼服，带着鸟形面具，武艺超群，在黑夜出没，到处行侠仗义，打击犯罪。网络论坛上，不时有人分享自己遭遇灰伯劳的经历；漫展上能买到以灰伯劳为主角的色情漫画；阴暗肮脏的小巷里，街头艺术家们在创作灰伯劳的涂鸦。然而真正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她的真实身份更是无从知晓。
关于她的身份有诸多猜想。一种说法认为，她是警察，毕竟，警方默许一个义警的存在是很奇怪的事情。但这无法解释她为何不光明正大以警察的身份行动。还有一种说法认为，灰伯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和某个财阀有关，有多个人穿着同样的装束四处活动。然而，所有的目击记录都表明，灰伯劳只有一个人，而且找不到她和任何财阀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