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缥和星(4)

……
画面戛然而止。
“这称不上一个好消息，我们被抛弃了。”缥苦笑着问星，“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两个人摊开桌上的文件铺在地上，席地而坐互相沉默。
“我想看看，真正的星星。”良久，星软软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好。”缥牵着她的手，研究了一会研究院的地图。
越往上走，他们就越感觉像是顺着钢铁怪物的食道向上攀爬。凭着头上的一盏小灯，回头看去只有零星的火光，耳畔是风被卷起的哀鸣。
天地之间只有两个紧紧相依的孩子，带着唯一的灯光，看寒冷的风几乎要将人的皮肤割裂，黄沙掀起一阵阵浪潮，皲裂的地面覆上一层薄霜。缥将小姑娘按在怀中，她的体温渐渐变得有些炽热。
“看啊，星星。”星笑起来，一只手紧紧握住缥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暗淡的月亮，“星星不孤独。”
“我想成为天空，辽远又沉静，承载的住星星，又能触摸到他们的轨迹。”
缥感觉他的体温渐渐流逝，刺骨的冷之后又是灼人的热。他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视线里便包裹着全部的夜空。
星的动作有些迟缓，也学着他的动作躺在结霜的地上，躺在地上发出咔嚓的脆响。

“我有些困……晚安，星。”
“晚安，博士。”
风刮起一阵阵沙土，盖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沙砾闪烁着金属的反光，就像天上流动不息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绚丽的星云缓缓流动。他身处飞船中，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
他站起身，拉了拉白大褂被压出深深的褶皱，却听到了液体倒流的声音。他伸出手，苍白的皮肤迅速褪去，变成银白的金属，身体内传达给眼球的是流动不息的蓝色血液。
“欢迎回家，博士。”机械平板的声音从墙上的广播传来。
“你是谁?”
“星。请问有什么需要？”
“那我呢？”
“研究总局编号DR—109，唐远博士。”
“不是这个。”
“……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包，里面夹着一张门卡，戴着黑框眼镜，瘦削苍白的自己——唐远。
他在夹层里又翻出一张陈旧且有干涸血迹的身份卡，名字同样写着唐远。相片被晕染，但和那张崭新的他突然想起，在逃亡的时候他同样遇到了唐远的尸体，作为唐远继续生活下去。
他环顾四周，注意到身后倚着的休眠舱，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红色的指示灯显示“确认失去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