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 第四十七章(4)

陆慎又取了随身的金创药来给韩玄阳敷了些许，然后用韩玄阳随身的手帕包了包较深的伤口。
“若是夜出西门，这一个时辰的工夫，说不准，能碰到丘国的斥候探马了 。”
韩玄阳轻抚着身旁的包裹。
“此物，于丘国无用。”
说话间，墓碑已被重新立好，土地也修复平整。陆慎又绕着坟茔细细查看了一圈才算放心。
“这是先生带来的？”
方才只是顾着韩玄阳了，陆慎竟没注意到这墓碑前的小供桌上还摆着东西。
“是。”
“这点心……”陆慎仔细端详起大盘子里的各色点心来。“莫不是沈墨做的？”
“是。”
“先生自己是从来不带供品来的。”
“今日是父亲的生辰。”
“先公子的生辰？”
“父亲从未告诉过他人，甚至是母亲。但，母亲去世前却告诉了我。母亲没有说她是如何得知的，只说让我记住。不需要让父亲知道，不需要为父亲贺寿，不需要告诉他人。”
“可你今日，带了点心。”
“我今日，也告诉了你。”韩玄阳站起身来，一副便要离去的样子。“父亲说，此物代心，碑下相陪。心，早就冷了，物，陪之何用？”

“先生，上柱香再走，如何？”
韩玄阳没有说话，接过了陆慎点好的香。事出突然，陆慎并没带香炉。二人行过礼，便把六支香都插在了地上。
“逝者已矣。如今这般光景倒确是应了先生所言。数万人马，血红的眼睛里盯着的都是王孙公子。可，区区数里之隔，丘国营中竟无一人来此拜祭。想来，先公子的生辰，韩氏宗谱里该是有的。”
“只为一副皮囊，不来也好。”
“是啊！只为一副皮囊，不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