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 第四十七章(2)

“我带了小牛肉，冒险这一回，不能轻易放过你。”
“兄长又杀牛了？”
“我爹不在了，谁还能再打我一顿不成？结义的兄弟也抛下我走了，也没谁再能唠叨我了。再说，为兄不过杀一只自家后院里养的牛而已，又不是农人的耕牛。你紧张什么？反正你做与不做，那牛都已经死透了。你看着办吧！”
“是啊！老侯爷不在了，我哥也不在了。如今，还真是没人能管得住你了。只是，兄长这年纪长了，爵位袭了，脾气如何还不改改？难道你和那些义军头领们打交道时也是这个样子吗？”
“本侯是宗室贵胄，何必亲自跟他们打交道。这些事自有手底下的人去办。更何况，我与他们都不过是彼此借力打力罢了。他们稀罕我的骑兵劲旅，我借势击退柳国人。保个疆土无缺，也算对得起祖宗了。”郅诚说话间，又捏了一块山药糕放进嘴里。“他们毕竟也是平国人，总好过他国外族。哎，我说，你这点心是不是蜜放得太多了。”
“不爱吃就放着，带回去给你家姑娘。你一个吃肉的，偏生要品评这糕点。”
“怕是我那小叔叔喜欢甜的吧。”郅诚又掰了半个红豆饼。“要不要为兄写封信，问候叔父，顺便告诉他老人家，你送他的那匹千里良驹是从我这里生抢去的。”

“玄阳怎么摊上你们这些亲戚？平日里没一个肯帮衬他的，一有了什么事，倒是都能攀扯上他。”
“你这小子，怕是没有资格这么说为兄吧。当初你执意留在洛城，不也是为了攀扯这位顺阳公子吗？说起来，为兄还真是小看了你。只当你饭菜做得好，却不想，兵法如神。一个顺阳公子，钉死了丘国钉死了夏明之也钉死了葛凤亭。连带着，让丘国把垂国人都赶走了大半。这是不是就是，治大国如烹小鲜？”
“如果……当初不知道洛城有位顺阳公子，我可能，真的不会去吧。可若是知道，见到的会是玄阳，我可能，未必会去。兄长是知道我的，烹小鲜可以，治大国……我一个当兵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别人治大国所用的刀罢了。”
“是啊，你是个将才，但……论起治国权谋，就未免……你说你，我那小叔叔不过只是个饵，你做戏又何必做的那么足。明明是替人家挡住了西边的虎豹豺狼，让人家腾出了精神整治半壁江山，却又不让人家领你的情。小打小闹做做表面功夫就是了，何必动真格的呢？连我这个正经宗室，想的都只是将来能偏安一隅，留了爵位，保个宗庙香烟就好。你难道还想把着我那小叔叔做个开国的权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