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为家·拾（以游戏《群星》为背景的小说）(5)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都是杀人犯，你们手上都沾着血！你们都会下地狱，下地狱！狗日的王八蛋！”我不停地挣扎，可血肉之躯哪比得过钢铁，就连我踹他一脚都只能让我自己觉得生疼。
我放弃了挣扎和咒骂，一股无奈感涌上我的心头，我只好放声哭泣。泪眼朦胧中我似乎看到几个人把那个研究员从墙角扶了起来，像拖麻袋一样拖了出去。
“打人也没用了，已经成这样了，接受现实吧，孩子。”医生说。
“接受现实，你他妈说的轻巧！你来啊，换你是我你能接受得了这个现实？你他妈长了一张嘴就知道说这屁话！”我受够了这虚伪的安慰，恨不得把他撕碎了，把他铁皮里面装的那颗肉球拿出来扔进下水道。
“你还是冷静一下吧。走吧！”他押着我出了房间，我的父母跟在后面，却什么也不说。
“妈，打他呀，我打不过他，你是铁打的，你还打不过他？把这狗日的脑袋踢下来，把他那脑子踩烂，让他给我爸偿命！”我带着哭腔吼道，大厅里的人纷纷侧目。
“我没死，为什么说要给我偿命？”父亲的无感情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刺耳。

“孩子，冷静点，相信我，你爸会好起来的。”母亲也许已经在这几个月的生活里麻木了，她似乎已经接受了我爸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机器人的事实。
我也陷入了绝望。“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把你的脏手拿开！”
医生真的放开了我，他不怕我打他。闹了半天，我也没了力气，更打不过他。我只能放慢了两步，跟在我的父母旁边。
“爸，你知道他们剥夺了你的情感能力吗？”我试着唤醒父亲对那个医生的仇恨，尽管我知道这是徒劳的。
“我知道，这只是实验初期的一个小失误。”父亲的描述是那么的平淡，好像是这些事并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没用的，你别试了。”母亲的话显得疲惫无力，显然我所做的她都做过。“医生说了，你把现在就是个硬盘，只能储存一段记忆。他知道自己的记忆都是自己的真实经历，但是他不能做到‘感同身受’，就像……”母亲停顿了一会，应该是在寻找恰当的比喻，“就像一个人开着第一人称玩游戏一样，他的心理上是处于一种旁观者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