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为家·拾（以游戏《群星》为背景的小说）(7)

我们上了九楼，推门进了病房。老板躺在床上，看起来精神头好多了。小卡正站在一边给他倒水。见到我们进来，老板坐了起来。
“这是我爸妈，找见了。”
“叔叔阿姨好！”两人异口同声。
“老板，你也叫他们叔叔阿姨？”
“我上道早而已，大不了你几岁。叔叔阿姨这边坐。”老板站起身，指着病床说。
 “小伙子你坐吧，我们这身子是铁打的，不会累，不用坐。你刚做完治疗，还是你歇着吧。”
“行，谢谢叔叔阿姨。”他并没有坐回去，而是信步走到窗边。
“小伙子，你们的事我家孩子都跟我说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也想问你来着。”我附和道。
老板笑了笑，“阿姨，叔，不瞒你们说，我这人有点保守，说白了就是有点俗气。我说的话你们不爱听，但说真的，我觉得我真的没法接受把自己的脑子塞到铁皮里面。我就是感觉每天早上出了门，吸上一大口气特舒服。你们应该还记得那种感觉吧，尤其以前在昴宿III上面的时候，有人为了吸一口新鲜空气还专门栽了个室内小树林，你知道在个干旱星球上面栽树有多难吗？那些有钱人为了贪一口那样的气，还花那么多钱。我有钱，但我没那么多钱，况且现在当海盗这条路已经断了，我更不可能有那么多钱，一挥手建一座树林。但我起码，我最起码要留着我吸气时候的那种爽快的感觉，哪怕我吸进来的是一口干旱的空气呢！”

 老板站在窗户边上，向外看着。外面又是一个双日交替的时刻，车水马龙在金光中穿梭，好一幅美景。可谁都知道，对老板来说，藏在这幅美景背后的，是对他来说剧毒的、随时能要了他的命的扬尘。
“小伙子，你这么说也对。我们做了机械化，可说实话有点后悔了。我们当初是比较早的一批接受机械化的，机械体各个方面仿生都没有做到最好。直到现在我们的皮肤上触觉信号还用的是一种——我也不懂，反正是不那么先进的科技，反正是信号反馈经常不太对劲，弄得我们很难受，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更没有人会有耐心给你营造出什么呼吸的感觉，毕竟我们的肺说白了就是个气泵。可小伙子，我要提醒你的是，这地方你要不换人公费，你可活不下去啊！”
“所以我不打算在这里住了。”老板转过身说。“咱们国家之前不是跟机械堕落帝国打了一仗吗，抢了他们几个星环。现在机械一流人口都是格式塔人，对于咱们来说就是废铁一堆，所以那边正急缺人口，从各个星球招募呢。”
“你要搬走？”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