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终将尽(8)

但疲惫，永远比成果来得更快，我已数不清到底有几多人问过我同一个问题:“努力真的有用吗？”我笑着回赠鸡汤几碗的时候其实连自己也没想明白，可不努力，又能怎么样呢？努力，总会比不努力要好的。
我总接到你的消息，恰逢此时，你们进行了开学考试，你练了一个假期的琴，却因为紧张在开学考的时候考得一塌糊涂。
你哭的厉害，我在电话这头难受得无以复加，手足无措。
你说:“老师说其实我是有进步的，我只是太过紧张了，她说我是不够才相信自己，可是我又该怎么样啊？我就是自卑啊……”
你说:“阿晏，我是真的害怕，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还是学不好，我又该怎么办？家里为了我能上学读书已经借了很多钱了，如果最后我还是考不上，我真的会承受不了的……”
你说……
你说……
除了安慰我什么也说不了，我甚至无法在你身边陪陪你，况且，话说得再多，又能怎么样呢？
当年的教训，还在眼前呢。

安慰的话说了很多，电话挂了以后，依旧是茫然不知所措，我看着面前大路上的人与车，抬头望向这片蓝天，我终于发现，
我是这样的渺小。
我什么也做不了。
一周，又一周，我收到了你发给的自己录的钢琴曲，你给我和你的音乐老师都发了一份。我的女孩，我衷心为你高兴，因为你的勇敢与优秀。
你的钢琴曲也从此成为了我的睡前必听。
我忽然就惊觉了什么，惊觉了我对你的心思或许并非这样的单纯，它或许并不至于爱情，但其中的企图与占有欲，甚至对未来的那种稳隐的期待，却赤裸得无法掩饰。
我想，我多喜欢你啊。
十月小长假，我见到了你。
我递出了给你的小情书，哦不，是一个本子，当然里面并没有没有任何关于此事的东西，你的感动与喜悦，就这样浮现出来，让我也笑了起来。
我们玩了一天，说了一天的话，仍是觉得说不完。但我们以前其实并不是有这样说不尽的话的，但沉默，也显得和谐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