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 欧根所怀念的梦(4)

贝法乖巧地承受着我从梦境中遗留的不太雅观的举止，她身体的温度和轻微的吐息都向我袭来，而我在她凝固的视线里清醒后为这样的事实感到羞愧不已。
以致于贝法后来每次告知我可以享用女仆长的膝枕时，我都会沉浸在这种羞愧的回忆之中。
当然，我只节选了这段时常发生的梦中经历的前半部分告知欧根，而欧根对我所述梦境的全部看法都变成了挂在她嘴角微小的笑容。
“轮到你了…”我询问的语气充满好奇。
欧根娴熟地将指尖轻放在下唇的唇床上，她的笑靥被思索的神情取代，随后又有一丝极少在欧根脸上上演的羞涩划过。
“轮到你了！”我注视着欧根的手托在了脸上，语气变得有些强硬。
“emmm…”欧根点点头开始向我诉说自己类似的梦，她的梦里除了不停寻找的折磨外，还充斥着一些海洋的幽深与恐怖，这是我的梦所不能企及的，于是欧根的诉说让我看见了我们做梦水平的差距。

我觉得欧根的梦或许来源于现实，这让我无端联想到了一九四一年丹麦海峡上的战火，那时的欧根幸运地逃离了沉没的命运。于是我追问到：“那你最后找到了什么没有？”
“现在也算是找到了吧，而且我还看的很清楚…”欧根将手安放在我的膝盖上，带着微笑侧过脸欣赏着我的表情。
其实我也察觉了欧根话语想要传达出的另一些意思，但当时的我并没有给我的察觉足够的重视，因为我知道欧根的梦从结果看上又略胜一筹，这正让我对自己的发问感到了短暂的懊丧。
于是我站了起来，欧根也不得不仰起头来。
“结局还是一样。”我没有过问欧根找到了何人何物，我只是自我安慰地想到在我梦中的寻找也一样取得了收获。直到两天后天城的身影出现在那座凉亭里，我梦中的朦胧身影才被天城真实的形象永久地取代了。
而我最早那朦胧的梦就因此永远地离开了我，它仅仅停留在我与欧根的交谈与静夜的月色中，最终变为了欧根难以忘怀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