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乙女向】女帝（3）(4)

这本是一句调笑，鹄羹听了却极为认真地说：“陛下贵为天子，坐拥四海，天下人皆承恩泽，何谈欺负？”
“较真。”她轻笑了一声，“若要天下人皆承恩泽，需以礼分施，均遍而不偏。原来朕在你的心里已经成了圣人？”
鹄羹温和且坚定地说：“陛下本就是圣人。陛下平定叛乱，收复北疆，供养天下，这些都是圣人的功业。”
女帝笑了笑，没有回应。
鹄羹是先帝、先皇后特意挑来服侍她的人，对待她那叫一个温柔细致，处事自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果断。只是鹄羹十分重情，他看她，永远觉得她没有一处不好的，心偏得厉害。
初见时他笑吟吟地唤她“殿下”的模样还在眼前，一晃十六年过去了。
少女时期她还会谦虚两句，现在她已经习惯他的赞美，能够面不改色地泰然接受了。
女帝再次出现在苏泷的视野中的时候，已然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燕居常服，与她穿戴冕服、冕冠的模样很是不同，唯独衣摆处的蟠龙暗纹昭示着她作为人君的身份。

苏泷起身相迎：“陛下。”
女帝瞧见他只动用了一块的糕点碟子，笑着问：“前日朕尝过了这道龙须酥，尚可入口。苏卿只吃了一块，是不合口味吗？”
苏泷有一点笨拙地解释道：“不是的，只是……卦象显示臣今日不宜食甜。”
钦天监苏泷，遇事无论大小，皆以卦象行事，一度被同僚当作怪人，直到他对国事的占卜无不应验，这才当上了监正。
女帝也知晓他的习惯，并未勉强：“原来如此。”又吩咐左右，“传膳。”
话音刚落，太极殿上下都行动了起来，佳肴珍馐被一一呈上，都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汽。桌上分了两席，苏泷那一席四荤四素一汤，陛下那一席看着却都是素菜。
苏泷欲言又止：“陛下怎么……”
女帝眼也不眨地回答：“朕近日在抄经书，就吃清淡些。”
传闻女帝曾在佛寺静养过一段时日，修习过佛法，她若抄经，抄的大概是佛经，也无怪乎要戒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