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乙女向】女帝（3）(3)

本朝只有一位尚宫。即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系天象占卜的苏泷，也听说过这位尚宫名叫鹄羹，颇得天子的喜爱。
历代帝王的贴身宫人多为一等宦官或宫女……身为尚宫，鹄羹竟然依旧贴身伺候着女帝。
还未等苏泷深想，一名小宫女端着糕点过来，恭敬地放到了他的面前：“陛下说，苏大人喜甜，吩咐先上这道龙须酥给您垫垫。”
盘中的龙须酥色泽雪白，万缕银丝相缠，瞧着有些像自己长长的白发。苏泷不自觉地微微一笑。
他拈起一块，小心地咬了一口。
内殿屏风之后，鹄羹先为女帝取下了冕冠。
冠之尊者莫如冕，天子之冕，上玄下朱，前仰后俯，朱绿藻十有二旒，不可谓不尊贵。
女帝卸下它的时候却松了一口气：“沉。”
鹄羹笑了笑，半跪下去，伸手解开她腰间的玉带：“陛下还未习惯吗？”

女帝也笑：“一码归一码，习惯，但还是沉。”
鹄羹敛起笑，沉默着为她换了一身燕居服，又拆了她的发髻，手法娴熟地替她按摩头顶的穴位。
女帝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他将声音放得极低：“陛下又头疼了？”
“嗯。”他听到女帝模糊地笑了一声，“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你总是如此体贴。”
鹄羹的喉头微微发紧：“我本就是陛下的近侍，陛下不必瞒我。”
女帝不以为意：“小病小痛罢了，若当真不妥，朕当然会传御医。你不必过于忧虑。”
鹄羹默然片刻，满心难受，终究没有再劝，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今日的膳食……”
女帝不假思索地吩咐道：“分两席，苏卿的照常，朕的就按焦太医的方子来。”
他叹息道：“是。”
“鹄羹，不要露出这副表情啊。”女帝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欺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