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垚】朱砂痣（拔丝高甜）(3)

战争爆发以后，双壁分散，那往日的荣焉仿佛便被抹去地一干二净。
如今，上海滩偌大的白家其实已经是空壳，俗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白家余下的部分产业全靠乔楚生支撑。
1937年淞沪战争爆发，日（防）本（和）人（谐）进驻上海，将原来的租界巡捕替换成了他们的海军陆战队，但因为还有英法等国的势力在，他们没办法完全主导上海的统治。
因此，日本方面必然会与当时上海的各界势力周旋，乔楚生那一脉势力也在吉田秀一的名单中。
中国人自有一番傲骨，但对于那时的人们而言，硬碰硬并非良策，有许多人转入了曲线救国的行列。
乔楚生多年混出来的经验也给了他敏锐的洞悉力与分析力，特别是跟路垚办案的那几年，他虽然抵不上路垚聪明，但总归有所成长。
若是心里没底了，乔楚生会想到路垚，换作路垚在这里，他会怎样处置怎样抉择。
路垚离国前送了乔楚生一块怀表，怀表里的相片是有一次路垚用相机拍的。办钱亦茹那桩案子时，路垚得到那个相机，整日挂在脖子上炫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到的照片。

是路垚站在巡捕房前找人拍的，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衬衣配了件考究精美的英式马甲，胸前也带了一只怀表，他特意在右手戴着乔楚生送的那只手表。
照片里的路垚，左手插于裤兜中，并用戴手表的右手做出整理领结的动作，让那只手表显得尤为惹眼。
乔楚生把路垚送的怀表时刻带在西装的口袋中，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感受秒表的走动。
就好像，那是路垚的心跳声。
吉田秀一给乔楚生发了请柬，邀请他到百乐门的舞厅，那里有一场盛大的晚宴在等着他，同时被邀请的还有上海每一股有势力的领头人。
日（防）本（和）人（谐）的目的昭然若揭，他们已经没耐心和英法等国斡旋，明面上谈判依然在进行，暗地里拉拢勾结以求支持，为他们的全面占领做好周全准备。
这当中就以陆战队的吉田少佐为主要牵线人，他的上级还有个冈本大佐，日（防）本人显然对这场战争有必胜的决心。
对于日（防）本厚颜无止的行为，有人反抗，有人迎合，多灾多难的年代，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