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 永生爱意（三）(5)

何九华见那人主动放开他，显得有些失望的样子，不过还是跟着尚先生进了他的书房。
“因何事而深夜造访？”尚九熙在太师椅上坐下，给自己和何九华都斟了杯茶。
“先生，您以后还走吗？”
听着那人殷切的语气，他也说不出否定的意思了，只是点了点头。
“不走了啊，那您以后想做什么？”
“找份闲散的活计，能在这京城过安生日子就行。”
“那不如回来教书吧？”回来跟我一块儿。
尚九熙听见这话笑着啜了口杯中温茶，“教书？这活儿哪儿清闲了？”
“我知道那学堂是先生开的，论清闲，还有谁能比您更清闲？”
“行，你这孩子真是……”
“我不是孩子了。先生您年岁几何？”
“三十有二，我虚长你十二岁。”说到自己年岁的时候，尚九熙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实际上他也忘了自己该是多少岁，几百年来回，他记不清了。
“先生只三十二岁吗？我瞧着您跟十几年前那样貌似乎无二样。”何九华瞧着尚九熙沉默下去也噤了声，似是要先等到他的回答才愿开口。
尚九熙心里也在挣扎是否要告诉何九华他的特殊，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知道这秘密或许会害怕远离吧，所以他选择继续瞒着。

于是他沉默了一刻钟以后选择换了一个话题，何九华看他这样，知道自己的问题被选择性略过，有些丧气地垂了头接着他的话茬聊下去。
终于月上中天，瞧着大概要子时了，何九华喝下杯里斟的最后一口茶，起身理了理被坐得有些褶皱的衣摆便同尚先生告别。
“今日月色甚好，不曾赏月便要走吗？”
尚九熙站起身，两手背在身后冲何九华笑笑。
“该走了，不然我得挨我娘骂了，先生再见！”何九华挥着手，正要从侧门出去。
“九华，你真的记得我是吗？”尚九熙还是没忍住喊住了将要走的何九华，问道。
何九华听见这个奇怪的问题，心里是一清二楚，只是他怕真相说出来大概让他的先生接受不了，于是踌躇了一下。
“算了。夜深了早些回家，注意安全。”尚九熙本就没想能得到答案，因此看那人犹豫的模样便作了罢，挥着手目送他离开。
我只说是月色甚好，希望落空也无妨。
（三）
此后尚师学堂便多了一个教书的先生，只是他同原来的何先生不太一样，他的脸上时常带着笑意，浅浅的，但不会显得疏离。
这位先生也只有在见着何先生的时候才不是那样浅淡的笑，学生们有时碰到他俩相处，他面对何先生才笑得开怀，那笑意是真真达眼底，不至于浮于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