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短篇 HE BL）(2)

“哎呀！容少爷，你有所不知，晚晚啊，她昨个赎身了！”老鸨微喘，胸脯剧烈起伏，语气中满怀歉意，但是眉眼间只见得开心。
“她去哪儿了？”容少爷眼眸低垂，将神色掩饰进了那一片轮廓里，教人分不清。
老鸨叹了口气，这叹，叹进了晚晚的半生岁月，也叹走了容少爷的小半年的痴情：“容少爷，前人往事无可追忆。晚晚追究不再是这楼里的人了……”
容少爷沉默了一会，慢慢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什么。老鸨站在旁边，额头上沁出些许汗珠。风吹着静默，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妈妈，天气冷，你身体差，别在风口站着了，先回吧！”青衣男子拿着一件外衫给老鸨披上，示意老鸨离去。
老鸨看了眼青衣男子，又看了眼容少爷，行礼，转身扭回了堂内。
这两位的事儿，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掺和的。夜晚的疾风也如此想着。
袖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青衣男子顺着容少爷的目光，定定看了一会儿。似乎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准备把门半掩，转而又好像想起什么，笑着说：“容大少爷不进来坐坐？”
容少爷听闻这句话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戳到他哪个敏感点了，抬脚。走了进去。

那时候还没留声机，也没有万般度。一切都是最开始的样子。他们之间的尴尬也是这样，真实可触摸。
（二）
水早就冷了，人的体温不停的温暖着这杯茶水。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容少爷的脾气可是很大的，每样东西都是无比挑剔，不是回方堂的糕点不吃，不是留素斋的饭菜不吃，不是明前的龙井不喝。
之前，有晚晚。样样打理得当，让容少爷有个风露栖息的地方，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容少爷，我叫明珏，唱曲儿的。晚晚走了之后啊，我就到这个凝香房了。”明珏慢悠悠的语调，晃荡荡地戳到容少爷的心里。
容少爷冷哼了一声，嫌弃得拿起茶盏看了眼，一点儿都比不上晚晚的来的温软：“明老板岂止是个唱曲儿的啊，这大宅子想去谁家就去谁家，就跟那喜鹊似的，谁不欢迎！”
明珏可不傻，这大少爷看似三五不着六的，其实是在埋怨自己，当初因病未能应下容少爷升官贺喜一事。
“容少爷，您瞧，我这不是在借着晚晚的风，给您赔罪了嘛！”嘴上说着赔罪，可这明珏半分没有赔罪的姿态，连杯热水都懒得倒，依旧带着笑意直愣愣看着容少爷。哪怕脖子上的手，再稍微用一点，就足以让他丧命，他依旧笑盈盈的：“容少爷，倒也不必如此着急，晚晚这事儿不是还没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