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与蛇(4)

青殷握拳，又舒张，病痛已经化作她掌心一道黑烟散尽。
“净化成功，你小命算保住了。”
白麟擦擦自己的汗，又想帮忙擦擦她满额的汗。
“姐姐你没事吧？”
青殷整理一下衣衫，转过身去，抹掉嘴角的血丝。
“累死爹了，你去把你臭汗洗洗，让我自己歇会。”
白麟困惑地左闻右闻，只闻到泡了几天花药的清香。于是他又吐出信子收集了一下空气中漂浮的气味，好像也只对信息素反应格外敏感。
有同类！
“老婆我回来啦！——”
一个青衫少女驾着云直接从窗户飞了进来，闪亮登场，一进屋就给了青殷一个大大的拥抱。
其实连哄带骗给青殷戴上情侣戒指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闺蜜，白青檬，青蛇后人。
按她的说法，青殷都已经几百岁的人了，生得一副好皮囊，就算该找另一半了，也得先过她这一关。以防贼偷贼惦记，索性给她戴上婚戒，遇到好郎君再说明情况，祝福撒花。
所以当青檬看到白麟眉心那个女娲神印的时候，脸都黑了。
于是青殷立马给了她一个眼神，青檬有意识地眨了一下眼，有点怔住了。
“檬檬姐？”
青檬挠挠头。
“麟麟？”

青殷释怀地一笑，这俩果然是亲戚。
送完青殷回里屋休息后，姐弟俩在阳台聊了起来。
青檬夹起一根烟，笑叹一声又直接扔了。
“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白麟拿出和她在雷峰塔的合照，那时候他才只有姐姐的膝盖那么高，夕阳把西湖躺红的时候，爸爸会把他扛在肩上，讲述着那段千年前的传奇。
“我也以为我要死了。”
原来这次的病在东海闹得很凶，震动三界，青檬受命去调查此事，愈是深入，愈是沉重。
她偏过头去，红着眼，有些话想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在你没事。”
青檬把白麟抱怀里，白麟终于可以哭了，消瘦的身体随着呜咽声抽泣。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他以为他再也没有家了。
青檬忍住眼泪，一遍一遍抚摸着他的脑后，心里像刀割一样疼。
“没事了，没事了……”
送走白麟的时候，他说了很多很多感谢的话。
青檬突然一使坏，想逗逗两人。
“快说你长大以后要娶青殷姐姐，她就爱听这个。”
白麟捏紧衣角，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我以后……想娶青殷姐姐……”
青殷看起来面色有些苍白，裹着被子靠在床上，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白麟一害羞，两个犄角都不自觉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