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3)

“他们不能这样！”我紧紧地攥着双拳，“这不对！这些……明明是假的。难道没人看出来吗？明明医女救了他们啊！”
他莫名笑了，迷着一双醉眼静静地看着我，好一阵后才风轻云淡地笑道：“看出来又怎样？人们只是要一个发泄的出口。更何况，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语意不明道：“傻小子。”
我生气地瞪着他：“我不傻！最起码我知道知恩图报！”
他没有再说更多，只是整个人都萎靡了几分。静默许久之后，他突然问道：“我想收你为徒，你愿不愿意随我？”
什么？！可以去闯荡江湖吗？我极其爽快地跪了下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实在说不出口，于是学着故事里的人说：“请师父赐名！”
“那你就叫……白芷吧。执着，坚毅，思念……挺好的……”
阿芫（yuán），你看啊，当初你救下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十五年过得可真快啊。
若不是今天看见这个孩子，我以为我都要忘了那天的熊熊烈火。那么大，映的天都红了，烧得我心都碎了。你笑着透过火光望着我，对我说珍重。这一切仿佛在昨天。

我当时可真是少不更事啊，我以为学了医可以从阎王爷手里抢人，我以为我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其实……我没有。我救不了天下苍生，救不了愚昧的百姓，我更救不了你！甚至！我还得去救我的杀妻仇人！
我表面的风轻云淡，实则是冷漠和死寂。从那天开始，我就对这世间没有任何期待。若不是我还得将医术传下去，我早就随你而去。就让白芷去承担这济世救人之名吧，我不需要！我只想让你回来。
呵呵，我问过多少人多少次徽州时疫，他们都忘了！都忘了你做过多少事！都忘了你曾经付出过什么！啊，我还在期待什么呢？世间千万事都将泯灭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偶有一两个留于后人评说，也免不了人走茶凉的悲境。
若是喝酒能醉，忘了前尘，就好咯……
（lofter：珺玄玑。欢迎各位来lofter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