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中]理性至上（上）(5)

“各界域的生活习俗基本保持原样，交流管理以界域为单位而并非国家——呃，除了北界。北界是够神奇的，囊括了美国和俄罗斯，两个有世仇的国家地区。所以即使分在一个界域里也并不服从对方的管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互相独立的北界美区和北界俄区。我想，你的祖先大概就是俄罗斯人，放在阳光上就是北界俄区人。”
伊万看起来听得津津有味。
“好了，信息交换。”王耀停下讲述，向他伸出一只手，伊万迟疑地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王耀抽了抽嘴角没舍得打掉：“我不是要你的手！我给你讲了阳光，你也给我说说巨蟹吧。”
伊万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关于巨蟹的一切都是秘密。”
“基内德让你们这么说的？”
“不，这是这么多年来巨蟹乘员间的共识。我们已经走得太远，远到现在的人不可能理解。与其把事情越描越黑，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说。”
“你们是宇宙的流浪者。”
伊万用沉默表示肯定。
伊万所拥有的一些“常识”的确十分超前，这让王耀意识到巨蟹号看似普通的外表下真的隐藏着几个世纪后的科技。

超原子引擎和引力波发射器是阳光早已发展出的科技，但伊万说出的关于这些的一些名词却让他感到十分陌生。巨蟹号似乎为了隐蔽真相，把一些类似的先进部件改用了普通的名字，但本质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星期的相处已经让王耀放下了最初的恐惧，他开始尝试和伊万聊天，聊阳光、聊巨蟹、聊各种各样的学术问题。
伊万仍旧不肯透露更多，但从那些零碎的只言片语中完全可以推测出巨蟹的科技发展到了多么可怕的地步。
“一个完全理性的社会”，这是伊万对巨蟹号的形容。听起来有那么点不切实际，但巨蟹的确通过科技改造人脑做到了。
现在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没有感情会是什么样子。王耀看着伊万冷漠的紫色眼睛，细长的瞳孔像是冻结在冰块里的针。
“为什么要营造这样一个社会？”
“不知道。也许是巨蟹号第一批乘员的决定，那就需要去找最早的航行日志，太麻烦了，没人想去找。既然已经形成这样的社会，知道缘由又有什么用？”
王耀还是问出了那个让他恐惧的问题：“这是你们在那平白多出的四百年里发展出来的吗？再过四百年，阳光真的也会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