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上」马嘉祺x你 //上篇(12)

“最近边境异族闹得厉害，听说要打仗了。”宋亚轩坐在檐边嘴里衔着棵狗尾巴草，今天阳光很好，他眯起眼睛懒懒倚在屋顶上。
马嘉祺写字动作一顿。他记得，你阿爹是朝中备受看重的武将。他压了压心绪，抬腕又写下一笔，却笔锋潦草与先前所写合在一块只叫人看了别扭。
他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这仗果还是打起来了。
前线离琊郡没有多少距离，似乎深夜里还能听见远方刀剑相撞声响。
一时人心惶惶，尽管城门禁闭，军队巡逻戒备，可还是有不少人寻了法子连夜逃出琊郡。
马嘉祺决定去看你。
但他险些没有认出这座宅院。
昔日朱门破败，悬着的将军府牌匾也缺了个角。门甚至没有关牢，留了一个人自由进出的间隙。正值深秋，庭院里枯黄落叶散了一地，洒扫的只有一个穿着麻衣的老嬷，听见有人进来也只是抬起头向他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昔日府中盛况同眼前萧条之景重叠，谁是谁的影子，谁又是谁的本相。

可是你呢。
你去了哪里。
马嘉祺决定去四处打听。
街边的摊子没几个人，一个蓝布衫男子和身边人说着话始终不离战争和饥荒。
马嘉祺正准备走就听到“将军府”三字，便又住了脚。
“这将军府怕是要没落下去咯···”
“怎么这样说？”
“你看看现在，将军夫人病故，将军在前线听说吃了败仗，现在生死未卜！”
“我说呢，那天我还看见将军家的门房背着个包急急忙忙往城外跑。”
“不跑，主子现在回不回得来都不一定，不赶紧找好下家，你待在这等着饿死啊。”
“而且你听说了吗，寒衣将军家那个小女儿也跟着打仗去啦！”
“哎哟，上了战场就凶多吉少了吧。”
“我听说——”蓝布衫压低了声音，马嘉祺拖着不便腿脚向他们挪动几步才得继续听清。“已经战死啦！”
“死了？唉，可惜了可惜了，多水灵一小姑娘。”
…死了?
马嘉祺感到周围仍吵闹，自己却什么也听不到，像是被人狠狠按进深水里，被剥夺拥有五感的权利。他抬手压住起伏胸口，忍着喉里涌动的腥甜，大口喘着气。

死了？
瞧，你也撒谎。
预知后事，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