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在酒楼上(10)
纬甫:(又干喝了一杯酒)是个好人,隔壁奶奶亲眼见他来给顺姑送葬,穿的很体面的一个人,也为着顺姑落泪,全然当做自己的结发妻一样的。长庚说的全是谎,可怜顺姑白送了性命。这怕都是命吧!
复生:(迟疑)纬甫,你竟也相信命起来了?
纬甫:(扔下烟头,又自顾自地喝了一杯)命?我奉了母亲的命,给我小弟迁坟,最终也只是敷衍了事,去骗骗我的母亲。替顺姑买的绒花,也送与了她的那些妹妹们,一样的糊涂。你看我现在这样,我知道你定要怪我不是从前的样子了。是的,我也还记得我们同到城隍庙里去拔掉神像的胡子的时候,连日议论些改革中国的方法以至于打起来的时候。但我现在就是这样了。至于命,大概也是可有可无的,也许真的有吧,就像我在这里遇上你复生,不就是命吗?复生,(看向复生)我也想过遇到你们这些老朋友,怕是不再会认我这个朋友了。(微顿)然而,又能怎么样?(越说越激动)我现在就是这样了!
伤逝组:【子君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几次起身,想去敲涓生书房的门,但一想到涓生晚间的那副面孔又止住了脚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涓生拖着疲惫的脚步进来了】
子君:(有些小心的)亲爱的,我去把水开下来,你洗个澡吧。
涓生:(淡淡的)洗过了,睡吧。
【子君不响,愣愣地点头。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
白:【此时的子君与涓生却都并无睡意,皎洁的月光照进房间里来,分明看得他们的心事,那心事一行复一行,写满了在他们的心头。两个人都有话要对对方说,但又都开不了这个口,谁也无法预料这会不会是造成雪崩的最后一片雪花】
【踌躇了许久】
涓生:是我今天不好,可我也没有办法。
【子君不响,过了好一阵】
子君:没事情的,我知道你心里也烦,还是睡吧。
【说罢又翻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