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imist I[上半部分] 不完整的“测试”故事(5)

“如果你哪天也没有了，或许我们可以根据这支枪找到你。”他说完便不再说什么了。我也不愿多问。
...
枚络坐在桌角边的椅子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黑麦威士忌？”我问他。
“不喝。”
“那啤酒怎样？”
“不喝。”
我便不再过问，自顾自看着一本很小的书。
“你不会生气了吧？”他忽然转过头，目光落在我的书上。
“没有的事。”我回答他，把书翻到下一页。
那段时光无忧无虑，算是少有的安宁。
“你在看什么？“
“随便捡来的书。”
“他是说些什么的？”
“理想的世界。”
他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笑得很用力。
“那个世界里有吃不完的冰淇淋，揍不完的软蛋吗？”他笑够了，拍拍我的肩膀。
“我倒是希望它能多点安眠药什么的。”我看着他，“你呢？你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你的过去。”
“你在开玩笑？”
“不，不。你说过，你是被遗弃的人。”他想了会，“一个总是飘来飘去的幽灵。”

记得真清楚啊。我忍不住苦笑着。他是为数不多能够记住这些的人。而不仅仅是当作谈资，表达同情后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的杂种。
我并不强迫人们记住，我只是厌倦重复罢了。每次他们问我从前的事，我总是很不耐烦。也许他们只是真的好奇吧？我也时常这么想，或许自己真的太刻薄了。然而，下次面对同样的提问，我依旧大发脾气，不可收拾。
“够了，够了，安静下来。”枚络总是在我的身后，按着我的肩膀，然后同那些吓到的来宾陪笑。
“真是个容易冲动的野孩子啊。”
“你不恨我吗？我烧掉了你的故居。”他说。
“我压根没在那住过多久，坦白说，不是你说，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我的故居。”我回答他。
“那你的新家怎么样？”
“倒是不错的。”
我们会心地笑了。
等我合上书，伸手去拿感冒药的杯子，却发现已经空了，不知何时我早喝掉了。
“珍惜现在的感冒药吧，我们已经入不敷出了。”枚络笑着说，但我知道，这些话很沉重。
接管这个老旧的组织，对于我们来说，可谓是困难重重，仅仅是改变那些元老的奢靡作风，就遇到了不少麻烦。不过在时间，枪支，刀刃的磨洗下，总算是卓有成效，似乎有望复苏。不断涌入的新鲜血液，重新投入的副业，不断接近我们设想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