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同人】魇 上(2)

两个人走到如今的地步，他又岂敢说自己全无过错？润玉按下心中的烦闷，企图缓和彼此间的剑拔弩张：“觅儿，我并非此意，只是邝露......”
“只是陛下已然后悔，后悔为邝露指婚？”
 “够了！”
......
又是一阵没完没了，似永无休止的争执厮闹。最后，还是一如寻常的，以润玉拂袖而去告终。润玉知道，锦觅甚至已经不会再望着他的背影垂泪了。
2.
她终究是累了，而他亦倦了。
感情从来容不得算计，润玉总也想不起这话是谁与他说的。也越发看不清当年，他于诡谲中重重算计，所求的究竟是锦觅，还是与旭凤的输赢。
旭凤确然是输了的，不是在他身死魂散的九霄云殿中，而是在那之后，在昏迷了半年的锦觅醒来之时。锦觅忘了所有关于凤凰的事，只记得自己是花界的葡萄精灵。
润玉得到消息赶到病榻前时，邝露已经用谎言给她织就出了一个瑰丽无暇的美梦：落魄孤寂的夜神大殿与他流落花界的未婚妻如何在落星池边一见钟情，尔后两人如何共历艰难，一同去往洞庭寻母，一同经历失去挚爱的至亲家人，又一同反抗这不公的天道。

待旭凤涅槃重生归来时，锦觅已全然接受了邝露的故事。她满心满眼的依赖与仰慕，成了润玉手中最锋利的剑芒，兵不血刃地替他降伏了六界之内最桀骜不驯的凤凰。
只是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当他以为自己终于等到天道眷顾时，他是那般欢喜。欢喜得难以置信，欢喜到在他与锦觅大婚的新房门前，忐忑不安，久久不敢踏进门去。
末了，他长叹一声信步转去落星潭，见到了大礼过后便在这儿喝酒躲懒的上元仙子。
满池星光灿烂，状若酒醉微醺的仙子坐在他平素泡尾的位置，如他一般斜倚着青石闭着眼。鞋袜整齐地归置在一旁，纤巧白皙的双足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逗引着池中的锦鲤儿。
他知道她还醒着，一如她也知道他此刻无需她起身见礼。
“邝露……我真的成亲了，与锦觅。”
“嗯，殿下以后再也不会是一个人呢。”
“可若来日，来日锦觅想起一切……该当如何？”
“来日方长，殿下，又何须为尚未发生的事自寻烦恼？”邝露顿了顿，突然失了笑，“还是陛下现在改了主意……要悔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