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的恶意·谋杀介子推(7)

狐偃的脸色越说越白，就跟真的见了鬼似的。
“兄长，会不会是鬼魂附体……借尸还魂！”
“不，是谋杀。”
狐毛看着盘中的“熊肉”，喃喃自语道。
“虽然还不太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鬼魂干的。而且他的目标是我们这些跟随君上的心腹重臣。”
犯人的真身还不清楚，可狐毛已经感觉到了某些征兆。此时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是以往难以想象的恶意。
“总之，阿偃你小心一点。”
“没事！来一个我打一个，兄长也多加小心。”
“嗯。”
狐毛看着狐偃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七、早春的夜晚不会太冷。可夜半时分，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仍旧让人想起寒冬之时的彻骨之寒。
狐毛在庭院中借着不是太明朗的月光练剑，这不止是娱乐，还是一种威慑，象征着他随时都可以斩杀来谋害自己的贼子，比如——
现在！
“呔！”
狐毛虽是文臣，武艺也不输弟弟狐偃，加上在外流浪时练就的好眼力，一眼就看到趁夜摸入他家府邸的那抹黑影。只见他提剑如电光般迅捷，一刺便洞穿了贼人的左腿。

可奇怪的是丝毫没有刺入对方身体的感觉，长剑穿透的地方空荡荡的，就像没有肉附着在上面。
狐毛见势不妙连忙收剑，两人对峙在月下的庭院之中。风吹着对方衣襟的下摆，只能看到剑刃在布料上划出的缝隙。
“介子推，你来了。”
狐毛没有急着收剑入鞘，而是死死盯住对方，一刻也不敢疏忽。
他知道就在今晚，一切真相都将被揭开。
“你难道就不怕我是鬼魂找你索命吗？”
“怎么可能，你还活着。”
“哦？”
“你当初割的是左腿，但焦尸的伤痕却在右腿。赵衰应该早看出来了，所以他才……”
“居然推理出这一步，很厉害嘛。我原本以为赵衰是最难对付的，没想到你也不能小觑。”
介子推冷笑着。
惨白的面孔让狐毛印象中那个温厚善良的友人，如同被大浪冲洗过的沙塔般崩毁得一干二净。
“不光这样，我还知道你在替君上做事，对吗？”
“不错。”
“果然啊。而你的目的无非想是铲除我们这些对君上知根知底的人，所以你出现在胥臣家门外的时候，君上才能装作没看见你，不……也许所有看到你的人都被君上下令封口。毕竟只有君上的命令才会让所有人保持缄默。我说的可对？”